長(zhǎng)腿跨入到馬車內(nèi),身上帶著泠冽的寒風(fēng),帶著清冷的料峭,更帶著他身體里的溫度,一只腿半跪在軟墊上,將沈微慈摟緊在了懷里。
睡著的月燈這時(shí)候也驚醒了過來,見著宋璋進(jìn)來,又連忙下了馬車。
單薄的身子在宋璋的懷里過于柔弱,他彎下身子,幾乎可以將她整個(gè)籠罩。
他手指沒入她黑發(fā)中,輕輕嘆息:“再不會(huì)有事的?!?
“別怕……”
宋璋身上的冷氣也不過只有一瞬而已,沈微慈很快被他的炙熱包圍。
她的心徹底安心下來,微微緊繃的身體放松,在宋璋的懷里點(diǎn)頭。
宋璋低頭捧起沈微慈的臉,啞聲問:“疼過了嗎?”
沈微慈這才想起來,今夜她也沒疼。
白日也沒疼過。
她如實(shí)的給宋璋說,心里忽然升騰起一個(gè)猜測(cè)。
那夜在馬車?yán)铮钊萆浇o她強(qiáng)灌了兩顆藥,他雖然沒說是什么,但他那句:睡醒了,一切都恢復(fù)如初。
好似有一層別的含義。
是不是他也給她吃了解藥。
但這也只是猜想。
她將自己的猜想說給了宋璋。
宋璋落在沈微慈后背上的手指只頓了一下,又輕輕的拍了拍:“先與玉林先生碰面了再說?!?
沈微慈點(diǎn)點(diǎn)頭,身上有些疲倦的靠在宋璋的懷里,手指一直緊緊捏著他的衣襟,閉上了眼睛。
宋璋低頭看了一眼沈微慈垂下的眼眸,眼下的陰影繾綣,他伸手敲了敲車壁,馬車開始緩緩前駛。
重新將滑落在她腰上蠶被蓋在她身上,他跟著他側(cè)躺下去,身上卻沒蓋被子,反是將沈微慈包裹的如同粽子一樣。
他抱著她,將她整個(gè)身子嵌入在懷里。
沈微慈下意識(shí)往宋璋頸窩處蹭了蹭,又沙沙啞啞的問:“你不冷么?!?
她的聲音少見的慵懶和有一絲撒嬌的嬌音,軟軟綿綿,余音裊裊。
宋璋笑了下:“我騎馬一日才追上來,衣上沾了許多塵土,給你身上弄臟了。”
沈微慈這才懨懨抬起眼皮往宋璋臉上看了一眼。
暗色流轉(zhuǎn)中,他黑衣上的臉俊朗又高華,垂眼看他的眼神,好似漫漫沉夜。
她的心跳了跳:“你不知道脫外裳么?!?
宋璋挑了眉:“麻煩了些,路上路況不明,有些地方還沒化雪,出了情況我好直接出去?!?
沈微慈被兩日來的馬車顛簸顛的昏昏沉沉,聽了宋璋的話又閉上眼睛,伸出手勾住他的領(lǐng)子,悶聲道:“我也不怕你身上臟。”
“我又不嫌棄你?!?
宋璋被沈微慈那溫?zé)嵊只伒氖种敢还?,跟著心也被勾了去,他將手探進(jìn)被子里,撫上她的小腹。
那里已經(jīng)微微隆起,他小心翼翼的觸碰她,聲音里有些沙?。骸拔⒋?,辛苦你了?!?
沈微慈的手蓋在宋璋的手上,依舊困倦的搖頭:“一點(diǎn)都不辛苦?!?
宋璋的手指頓了下,深深看著沈微慈閉著眼的疲憊神情,低頭吻了她額頭一下,又將他抱緊。
直到沈微慈在他懷里睡沉,他才坐起了身體。
身體的陰影落在腳下,他沉默的守在她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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