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琴雪強(qiáng)壓下心頭的怒火,語氣也轉(zhuǎn)為不滿:“端木云青,本次宴會已經(jīng)陸續(xù)聚集接近千人,還請你注意一下嘴臉,這不是君子所為?!?
端木云青沒有回應(yīng),只是對梁蕭笑道:“梁蕭你別誤會,我可不是針對你,只是想借你爹的事拋磚引玉而已。畢竟我們是讀書人嘛,就該憂國憂民,怎么能被你妹一個小孩子看扁呢?”
江拂雪一愣,抬頭看著梁蕭,愧疚不已。
公孫無極看在眼里,按捺不住,冷笑道:“這就是京城文壇才子的風(fēng)度?我今日一見,也不過如此!”
端木云青同樣無視了公孫無極,只是注視著梁蕭,滿臉戲謔的笑容。
現(xiàn)場與會的才子佳人,接近一半是出自他家,或者和他家交好的世家門下。
哪怕只是仗著人多勢眾,他也沒理由畏懼丞相府、公孫家和大楚豪杰。
諸葛蕓毫不客氣道:“端木云青,這里是丞相府,不必陰陽怪氣,我勸你適可而止?!?
端木云青見諸葛蕓神色慍怒,心里一咯噔,著實不解。
就在此時,現(xiàn)場響起了梁蕭清朗的笑聲。
眾人一愣,卻見梁蕭目光掃過眾人,指著端木云城一伙人,道:“你們大可有話直說,我梁蕭洗耳恭聽!”
諸葛蕓驚道:“梁蕭!”
梁蕭擺了擺手,笑道:“蕓姑娘,這里是丞相府,只要不違法,讓他們暢所欲便是。我倒是很想聽聽,這幫所謂的文壇才子有何高見?!?
諸葛蕓無語了。
這梁蕭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?
沐琴雪等人也暗暗為梁蕭捏了把汗。
雖說梁蕭他爹蘭陵侯已經(jīng)平反了,可罪臣之后這個名頭,梁蕭是摘不掉的。
大周講究孝道,年輕人怎么能允許別人詆毀、侮辱自己的父母呢?
“這端木云青作為京城有名的大才子,竟是如此寡廉鮮恥,揭人傷疤!”
高樓上的段云袖又急又怒。
她只是想帶梁蕭來見見丞相,可沒想梁蕭這么受辱。
女帝嘆道:“這不正表明了那些世家何等傲慢,只是他何苦直面這種他應(yīng)該避諱的話題。丞相怎么看?”
諸葛暉答道:“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,梁蕭實在沒必要忍讓。而且,端木云青與南宮寧已經(jīng)訂婚,自然要為被梁蕭退了婚的未婚妻出口氣。”
姐妹二人默默點頭,注視著梁蕭,心情復(fù)雜。
他現(xiàn)在的身份,是罪臣之后,也是個商人,在這坐滿了世家文人的丞相府宴會里,顯得格格不入。
端木云青撫掌笑道:“既然梁蕭都沒有意見了,那咱們就深入探討一下國事?!?
南宮寧盯著梁蕭,也不禁面露冷笑:“自取其辱!”
端木云城見沐琴雪滿臉擔(dān)憂地注視著梁蕭,頓時妒火中燒,第一個起身。
“我大周作為中央之國,立國之初,便講究以德服人。自我祖父一輩侍奉高祖起,便極力懷柔異族,促成我大周與邊境各族修好,維持長久和平。我國由此,澤布宇內(nèi),四海臣服!”
端木云城身邊的一名才子也起身附和:“端木家世代為國效力,忠心可鑒,誰承想,十七年前,蘭陵侯身為北境統(tǒng)帥,主張鞏固邊防,我大周因此與北胡各族互生嫌隙,漸行漸遠(yuǎn)。以蘭陵侯為首的主戰(zhàn)派,一再激怒異族,最終導(dǎo)致北胡聯(lián)軍南下,勢如破竹,國土淪陷!”
說完,此人與端木云城相視一笑,面有得色。
“放屁!”
人群中響起一聲怒喝,眾人循聲望去,原來是沐凌霄氣沖沖走到臺前。
“當(dāng)年之事豈能怪蘭陵侯,若不是蘭陵侯領(lǐng)兵斷后,大周早已覆滅!你們這幫讀書人,成天就知道風(fēng)花雪月,指點江山,但凡去一趟前線,也不至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