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滋滋滋~~~”
看到樹與樹之間,一面厚重的精絲蛛網(wǎng)上,拳頭大的灰色虎面蛛,正進食被粘在網(wǎng)上的靈蟲,卻被悄悄接近的腐骨蟾蜍,突然吐出舌頭卷下,紀凡心中暗暗發(fā)寒。
然而,沒等腐骨蟾蜍將虎面蛛全吃了,一條彩蟒卻從樹叢中沖出,一口咬在腐骨蟾蜍身上。
紀凡一手握著飛針,根本就不敢探索森林,只想謹慎小心,趕緊離開絕頂山崖。
在森林中盡量藏身陰影中行走的紀凡,一路上雖沒有遭遇到危險,卻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窺伺他。
到了晚上,沒能行出原始森林的紀凡,只能在森林中找一處相對空的地方露宿。
左手戴著隱光戒盤的紀凡,雖沒有做出異樣的舉動,可是盤坐在地所在袖口中的雙手,卻是一手握著飛針,一手攥握爆陽珠。
“嗯?”
到了下半夜,紀凡看似閉目調(diào)息,可卻感知到,在他五丈開外的大樹后方,竟從地上露出了一個土腦袋,向著他這邊看。
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一名少年的面孔,紀凡心中發(fā)緊,表面上卻裝不知道。
自從紀凡雙眼看不見東西之后,他就有了異樣的感知,其實他也不確定,這種感知,是來自于雙眼,還是識感。
在對方?jīng)]有下手的情況下,紀凡好不容易忍耐到天蒙蒙亮,就已經(jīng)起身上路。
“這個窺伺我的人,似乎也不是太強,不過他沉入土中,倒是很詭異,難道是土遁嗎?”紀凡絲毫不敢放松警惕,默默在心中猜測,并且做好了戰(zhàn)斗的準備。
沒有值得的利益,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,紀凡自是不愿冒險與窺伺他的人交手。
在紀凡感覺,對方很詭異,若殺不了對方,不但他的秘密會暴露,很可能還會被對方所殺。
一路穿過一方絕頂天涯上的森林,紀凡用了三天的時間,才到達了天涯的另一面。
絕頂天涯的北端,相比南端的懸崖峭壁處,并沒有嗚呼大風,反而很是安寧。
看到下崖巖壁依舊陡峭,紀凡也不再逗留,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油紙傘,提氣輕身一躍而下。
“呼~~~”
不同于紀凡毫不猶豫下崖,在他離開之后,靠近崖邊的巖石地面,一名臉上有著土色的少年不但露頭,而且整個身子也從巖石中升出。
面有土色的少年,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,比紀凡大不了多少,從巖石中出來,甚至沒給巖石上留下絲毫印記和破壞。
“那少年的感知很敏銳,還不是靈修,就一個人行走在萬山之域,看來有些不一般呢,可惜其他人沒在,就我一個沒有十足的把握,若能將他招攬入森羅道,以后或許能成長為一股很強的戰(zhàn)力?!鄙倌瓴]有去看紀凡,而是用極小的聲音喃喃道。
紀凡如果能直觀看到少年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他不但面露土色很怪異,而且雙眼還有著一股邪氣。
下絕頂天涯的過程中,紀凡借助油紙傘,明顯輕松了很多,不斷尋找山壁樹杈和凸起巖石的落點,沒用三百息的時間,就輕飄飄落在了地面上。
盡管天空中還飄著雪,紀凡卻將油紙傘收了起來,不敢在崖下耽擱,向著東南方那邊去,明顯是翻過絕頂天涯之后,要回到安全的路徑。
紀凡之所以沒在安全路徑翻過絕頂天涯,而是找了西南方的一處所在登崖,就是為了避免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
“沒想到這邊絕頂天涯上面的森林中,竟然藏有異樣之人,早知道還不如走安全路徑了?!奔o凡深吸一口氣,在暗暗掂量,那窺伺他的人,看沒看出來什么。
“只要不是拼盡全力的情況下,我應該不會暴露?!被叵肫鸺幢憔壬倥臅r候,也是在她封閉自身意識之后,紀凡覺得自己隱藏的秘密,迄今為止并沒有人知道,因為看到他下殺手的人,都已經(jīng)死了。
厲影宗殺典上所說的深藏功與名,紀凡覺得大有意味,若他是骯臟的短槍,那么天姿過人,要家世有家世,要依靠有依靠的年少俊杰,更像是寶劍。
榮耀與被人認可,紀凡自然也想,但他更多是得出于生存的考慮,如果骯臟能成為他活命的保護,他就必須要繼續(xù)骯臟下去,就算不能與寶劍爭輝,骯臟的短槍至少不會被人惦記。
“身損蛇災的三個人,很可能是金丹或胎動期的強者,只是不知道屬于何方修煉勢力?!奔o凡思量著,龜裂的金佛用于催生靈粹小樹了,應該沒留下什么會讓人抓到把柄之物。
至于功法、武技、身法、步法,紀凡即便修煉了,也告誡自己輕易不能暴露。
從苗家城到這的上萬里之行,紀凡艱難生存了下來,但是對能否拜入玄陰宗,卻依舊有著不確定的迷茫。
片片的雪花紛飛飄零,紀凡在雪地中留下了一路淺淺的腳印,也逐漸被大雪覆蓋。
“按照地圖安全路徑行走,即便是小心一些,用不了一個月,也會到玄陰山脈的外圍,白天趕路,晚上藏起來休息,這樣不容易惹人懷疑,在玄陰山脈的外圍,有一些鎮(zhèn)子,以及兩座大城之一的陰都城……”過了絕頂天涯,紀凡也就不太著急了。
一來紀凡是求穩(wěn),他覺得玄陰宗大開宗門招收弟子,時間還寬裕,二來他通過服食靈粹小樹的果實之后,身體情況好轉(zhuǎn)了一些。_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