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恒在擠得水泄不通的座票車廂內(nèi)艱難穿行,找了一大圈也沒看見沈?qū)幍嫩欅E,倒是被車廂內(nèi)復(fù)雜的氣味熏得幾欲作嘔,只能退了出來。
回到自己的車廂,就瞧見孫苗拿著自己的搪瓷杯。本就心情不好的方恒,此刻臉拉得更長,“干什么?誰讓你隨便動我的東西?!?
孫苗一愣,臉色一白,“我……我就是想幫你打點開水?!?
方恒臉色更差,“用不著,你有這功夫還是去找找沈?qū)?,大家都是革命同志,獨獨把她拋下,算怎么回事??
“都說了我不是故意了,是真的沒票了,再說也是她運氣不好,不然怎么就剛巧到她的時候沒有硬臥了?”
今日事事不順,孫苗也有些耐不住脾氣了,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位上,卷過被子,蒙住頭,甕聲甕氣道,“要去你自己去,要換你自己換,反正我不去,我也不換!”
方恒重重將搪瓷杯往小桌上重重一放,眼神掃過同行的知青,眾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,裝聾作啞。
拜托他們又不是傻,好好的床不睡,非要去硬座車廂人擠人,要怪也只能怪沈?qū)庍\氣不好,怪孫苗辦事不地道,可怪不到他們頭上。
方恒嘆了口氣,想著歇一歇,等會再去找,總不好讓她一個瘦弱的女同志在那么差的環(huán)境里熬兩天。
……
可事實上,沈?qū)幋丝陶娣乜吭谡眍^上,閉目養(yǎng)神,意識早就進了空間。
自從發(fā)現(xiàn)用意識也可以整理空間中物品,沈?qū)幈阆癜l(fā)現(xiàn)新大陸般,躍躍欲試。
此刻空間內(nèi)已經(jīng)被收拾得緊緊有條,沈?qū)幷@著自己的小院,用步子丈量。
開墾荒地的位置她已經(jīng)規(guī)劃好了,這個空間溫度適宜,小院面積雖然不大,可是種些瓜果蔬菜卻是再合適不過了。
這個空間不能帶活物進來,沒法養(yǎng)些小雞小鴨,可是沈?qū)幉⒉挥X得惋惜,畢竟有機會重來一世,還能擁有這樣一個空間寶貝,已經(jīng)是天大運道了。
土地才耕了一小塊,便覺得頭暈眼花,四肢乏力,沈?qū)幓琶目臻g退了出來。
一睜眼,邊瞧見顧長庚站在自己的床前,半伸著手,皺著眉頭看著自己。
見沈?qū)幈犙?,顧長庚收回手,冷硬地開口,“你臉色很差,生病了?”
沈?qū)巼樍颂?,抹了一把額上的虛汗,對方長得實在太兇了,眼神也太過鋒利,好似能看破一切,讓自己總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。
面色一囧,慌忙擺手,“沒……沒有,就是這兩天沒睡好,休息一會就好了?!?
顧長庚沒有說話,微微點頭。
隔壁車廂探出兩顆腦袋,目光灼灼地盯著沈?qū)幍男∧樓?,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游離,就差把八卦兩個字寫在臉上……
顧長庚的目光冷冷地掃了過去,那兩顆人頭瞬間縮了回去,因為太著急還撞在了一起,發(fā)出一聲慘叫,“我的下巴都撞歪了,老牛你瞎?。 ?
沈?qū)帥]忍住,發(fā)出一聲輕笑,顧長庚的臉色更冷了,放下手中的陶瓷杯,聲音冷硬,“喝點熱水。”
沈?qū)幙粗爸谉煹奶麓杀?,連忙拒絕,想起上次他給自己送粥的飯盒還在自己這里。
這人雖然長得兇,倒是個熱心腸的,真不愧是人民解放軍。舉了舉自己的水壺,“不用了,我?guī)畨亓?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