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般若聽得如癡如醉,恍惚間似身在戰(zhàn)場,與士兵一同保家護國。
蕩氣回腸的通爽下,她緬懷那些拋頭顱,灑熱血的英魂,目光堅定望向牧云祈。
“以往,我知成大事不得計小失得。還是你先前說的對,每爆發(fā)戰(zhàn)爭,小失得里皆是無辜忠貞人士?!?
“天下若無戰(zhàn),政通人和,百業(yè)興旺,鐘鳴鼎食家族修身教化,吏治清明,該多好呢。”
聞,牧云祈有一些驚愕,眼底漸漸涌起驕傲明亮,復而贊同。
“我為官十多載,倒不如你去一趟齊魯籌糧,要有覺悟?!?
分明在稱贊他有遠見,不與同僚同污合流,他怎么一副落寞樣?
真自謙,還是遭受打擊?
蕭般若眼瞳轉了一圈,面露古怪,直白地審視牧云祈片刻,恍然記起一事,頃刻目露同情。
“你認為北境出征斷糧,皇帝知情卻不作為?”
蕭般若在齊魯救了柳權衡一事,與柳權衡手握趙全德把柄等事,親信自然告知牧云祈。
他神色復雜,單手支起下頜,漆黑如墨的瞳仁一移,視線落在蕭般若求知若渴的臉上,愈發(fā)心事重重。
“事關太子與后宮之主,王爺也是皇族,圣上在乎皇家顏面,先于其他?!?
頭一回,他對自己鼎力扶持的天子信心,有所動搖了。
他本以為天子執(zhí)著帝皇術,但綜多方而議論,仍稱得上明君的。
難道坐上廟堂高位的那位,都無法從一而終嗎?
話落,蕭般若不出所料地哂笑,手法靈巧流暢,倒了一杯溫茶,推到牧云祈面前。
“他正值壯年,早年雖連年征戰(zhàn),不至于傷了元根。德行有虧,盤旋的紫氣也經(jīng)不起損耗,皆他隨心造化?!?
“陛下當真……別無救治法子嗎?”
牧云祈思及自己部署在各處的眼線,查到太子被趙全德蠱惑所做出的禍事,登時思憂加倍。
蕭般若看了好笑,冷聲哼了哼,不明而喻。
不愿多談皇帝,怕泄漏機密損了自己陽德,她彎腰從食盒里,勺出臘八粥,大發(fā)善心地給牧云祈分了一碗。
“在其職謀其位,行為不端必自斃,你杞人憂天也沒用!”
打量蕭般若清冷神色,牧云祈壓下憂慮,溫淺笑了笑,轉移話題:“陛下要賞你行軍有功,太子殿下攔不住,但仍需委屈你兩日,后日方能離開此地?!?
蕭般若清眸微眨,聽出話中深意,毫不留情譏笑。
“老爹不幫親兒子,父子擺明早就離心了,柳燕辭那廝還以為能瞞天過海,意圖捏死我身份,一直把我囚在東宮,簡直滑天下之大稽!”
牧云祈蹙眉,同樣不滿太子這般卑劣行徑。
半碗粥落腹,蕭般若提及曾敬乃皇子一事。
牧云祈此行,對曾敬多了幾分了解,搖頭道:“曾將軍高風亮節(jié),且他當年從小兵做起,是用經(jīng)年累月的戰(zhàn)績與能力到達將軍高位,可見他志向不在朝廷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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