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烈說得直白。
封厲清卻沒在意,看著蕭烈,眼睛迸射出精明的光:
“你是個聰明的孩子,阿野能遇到你,是他的福氣,雖然我到現(xiàn)在還沒能弄清楚你的身份,但是我相信阿野的眼光。
你能在這個時候來找我,也足以證明你對封野的心。那么現(xiàn)在,你愿意幫我做個局嗎?”
“您請說?!笔捔乙舱写艘?。
封厲清沒有立即將計劃說出來,而是望著蕭烈:
“戰(zhàn)場上,同一戰(zhàn)壕的戰(zhàn)友,互相交換各自的身份信息,是對對方最起碼的信任,所以,你現(xiàn)在能告訴我,你的真實身份嗎?”
蕭烈:……
蕭烈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唇,拿出了那套老說辭:
“我失憶了,什么都想不起來。這么久了,我的家人也沒來找過我,而且,我之前還上了網(wǎng)絡(luò)熱搜,知道我的人不在少數(shù)。
但就算這樣,都沒有一個人來找我,說不準(zhǔn)我是孤兒,在這個世界上已經(jīng)沒有親人了?!?
蕭烈垂下眼睫,長長的睫毛隱在黑框眼鏡后,看著有股脆弱的無助,接著,補了一句:
“在我最無助的時候,是封野幫了我?,F(xiàn)在,您和封野就是我的家人?!?
不是他不告訴封厲清自己的身份,實在是他的身份不能為任何人所知。
哪怕是封野,也不行。
封厲清淺嘆一聲,相信了蕭烈的話。尤其是聽著蕭烈最后一句,才干了的眼眶,又有些濕了。
感動的。
“哎,好孩子,苦了你了?!?
封厲清干燥溫暖的手握住蕭烈的,
“我原還想著,等封野跟宮家那丫頭解除婚約,就為你和封野操辦婚禮,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們封家的人,讓你的爸爸媽媽、親戚朋友都來參加,誰知,現(xiàn)在封野又出了這樣的事,哎——”
封厲清再次重重嘆息一聲,蒼老的面容透出股心力交瘁的無奈。
想到心中的懷疑,眼中更是難掩復(fù)雜痛色。
沉默了一會,封厲清終于下了決定,握著蕭烈的手,渾濁的眼瞳閃出銳利的光:
“孩子,聽說過置之死地而后生,置之亡地而后存這句話嗎?……我想讓你去做讓封野置死置亡的那個人?!?
蕭烈明白了。
看著封厲清,眼中露出贊賞。
不愧是上一代的勝出者。
即使年紀(jì)大了,魄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。
只是想到什么,蕭烈有些遲疑著開口:“這樣做,對封野會不會打擊太大?”
封厲清搖搖頭,此刻,從前掌控一切的那股隨性霸氣展露出來,即使坐在輪椅上,也依舊不減:
“阿野行事作風(fēng)桀驁不羈,雖然聰明果決,卻很多事都是憑性而定,狠厲有余,謹(jǐn)慎不足。這次的事,他若是再謹(jǐn)慎周全一些,現(xiàn)在這些危險就完全可以避免。
他由我一手養(yǎng)大,我雖然對他嚴(yán)厲,卻從沒讓他真正吃過什么苦,一直以來,他的生活事業(yè)上也都順風(fēng)順?biāo)?
這次的事就算讓他長個教訓(xùn),熬過去,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?!?
封厲清說著后靠向椅背,渾濁的語氣是博弈必贏的志在必得,
“都是要結(jié)婚成家的人了,也該長大了?!?
聞,蕭烈沒再說什么,點了點頭,跟封厲清開始對接計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