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出去時,蕭烈補了一句:
“您身邊的人,最好也留個心,這個時候,除了自己,誰都不能信。”
封厲清應(yīng)聲,“我會注意的。”
——
離開封家,蕭烈開始著手布置封厲清的計劃。
“韓霖?!笔捔曳愿赖溃皩馑兴褜し庖暗娜硕汲坊貋?,從現(xiàn)在起,任何人都不許再找?!?
“什么?”韓霖開車的手一頓,從后視鏡里看向蕭烈,第一次提出了質(zhì)疑,“為什么?若是被對方的人提前找到,那二爺……”
會沒命的。后面這幾個字,韓霖沒說出來。
蕭烈沒看他,將頭枕在后座椅背上閉目養(yǎng)神,薄唇輕啟,說道:
“看過小人鋸木頭那個圖嗎?a站在樹梢,b站在中間拿著鋸子鋸連接a的那根樹枝,在連接這兩人的樹干盡頭,還有一個藏在樹葉里的c,同樣正拿著鋸子在鋸連接b的樹枝。
你說……若想救a,是阻止b,還是阻止c?”
韓霖沒說話,繃著嘴唇,不知道是在思考問題,還是不滿蕭烈的答非所問。
蕭烈沒在意,繼續(xù)道:“其實這兩個答案,哪個都不對,正確的做法是,鋸掉整棵樹。只要c還在樹上,即使處理掉b,c還是會找其他機會鋸a所站的任意一根樹枝。
拔除毒瘤,最好的方法就是連帶著周圍那塊好的皮肉,一起剜掉?!?
韓霖這次有些懂了。
蕭烈在布一個局,一個拔除陷害封野背后所有人的局。
“只是……”韓霖還是忍不住開口,“這樣對二爺不管不顧,二爺那邊實在太危險了?!?
現(xiàn)在封野有沒有受傷,人身在何處,他們都一概不知;
加上封野現(xiàn)在身邊沒人不說,外面還有眾多尋找、伺機對封野不利的人,韓霖實在是放心不下。
他無法做到對封野的安危不聞不問。
蕭烈睜開眼睛,不動如山的臉上,威壓層層蔓延:“這是我跟爺爺商議后的決定?!?
蕭烈改了對封厲清的稱呼,他要讓韓霖明白他的身份。
蕭烈從后視鏡里盯住韓霖,褐色的瞳孔里是從沒有過的強大壓迫,如一座千年冰山,直直朝韓霖壓下來:
“我相信你是封野的人才將這個告訴你,你現(xiàn)在只有兩個選擇,一:聽我吩咐;二:出局。
想清楚再告訴我,這個計劃一旦開始,就不會終止,否則,你就是在拿封野的命兒戲。”
蕭烈說完,再度閉上眼睛。
車子早在蕭烈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停在路邊,韓霖心臟咚咚直跳,手心出了汗,他的腳幾乎踩不穩(wěn)剎車。
蕭烈的意思很明確,要么服從他的計劃,要么徹底離開。
蕭烈口中的離開,韓霖明白,當(dāng)然絕不止離職那么簡單。
他作為封野的心腹,知道的東西太多了。
雖然蕭烈剛才只是將計劃提了個頭,甚至連頭都算不上,卻足夠令蕭烈對他出手。
蕭烈方才特意指明,這是他跟封厲清的決定,也就是說,從現(xiàn)在起,只要他選擇出局,封厲清的手就會立即伸到他身邊。
就在韓霖腦子飛速轉(zhuǎn)動的時候,蕭烈補了一句:
“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,你應(yīng)該相信他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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