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么說來倒是通了,齊了梵作為高級干部之一,勢必對沈月初的事有所了解,從而查到她的情況。但顯然,齊了梵給她下了個無法拒絕的誘餌,等著她進套。
她來之前就知道此行不可能風(fēng)平浪靜,只是沒想到這個套下得有點大,木子社的高級干部要給她一個下馬威。
“梵哥是在外面的花園嗎,我去找他。”
小油子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她:“你腦子沒毛病吧,你能去那?別再啰嗦了,趕緊進去。”
他的耐心已耗盡,忍不住動上手,許輕被他拽住胳膊就往里拉,她不停地往后退,但還是被一點點拉近屋,屋里頭不少姑娘都聽見了動靜跑了過來看熱鬧。
小油子火氣也上來了:“別敬酒不吃吃罰酒,就算你是梵哥找來的,也得守規(guī)矩?!?
許輕手腳并用抵住門欄,冷著臉道:“你們這是要做什么,我不是來比賽的。”
“得了吧,敢進我們這個地,就得付出代價?!?
小油子徹底火了,不分青紅皂白,一把揪過許輕的頭發(fā)就往墻上撞:“麻痹,你找死啊,別耽誤我們時間?!?
許輕只覺得天靈蓋都在暈眩,咬著牙沒叫出聲。
花姐皮笑肉不笑地提點道:“輕點,好歹是梵哥的人,破了相一會很難遮住的……”
花姐的話還沒說完,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這場難看的推搡:“干嘛呢,沒個帶路的,都跑這來打架來了?”
花姐一聽這聲,立馬掐了煙頭,撩了撩長發(fā),也不知她從哪里來的一股力氣,竟能用婀娜多姿的姿態(tài)推開小油子,挪步到那個男人面前。
“梵哥,您才來,好戲就要開始了呢。”
說話間,花姐的手已經(jīng)攀附上梵哥的胳膊。
被叫梵哥的男人也沒介意,大咧咧地說:“那不是正好?!?
這個男人很高,差不多有一米九,小麥色皮膚,短到不能再短的寸頭,三十不到的樣子,帥得很男人,最要命的是他的身材,這么冷的天他就穿了見襯衣,看得出藏在薄料子下面噴張的肌肉輪廓。
“對了,梵哥,這朵白蓮花,是你找來的,今天你是不打算贏錢了?。俊?
“什么?”
齊了梵沒反應(yīng)過來,經(jīng)花姐指點,才看到許輕這個不怎么起眼的人物,許輕剛扶正眼鏡,白著臉回視過來,齊了梵隨即幾乎是本能地爆了粗口,“我艸,誰說是我?guī)淼???
“喏,她手里有邀請卡,上面寫著你的代號呢?!被ń阋婚_始就覺得許輕不可能是齊了梵的菜,早就懷疑她手里的邀請卡有詐。
花姐忙把手里的卡片交給齊了梵,暗暗觀察著齊了梵的態(tài)度。
齊了梵沒馬上看卡片,而是有些奇怪地看著許輕,許輕仿佛被巨型獵犬盯上了,不由自主地呼吸都變輕了。
齊了梵接過卡片粗粗看了眼,挑了挑眉,突然笑了起來:“媽的,又給老子找麻煩。放開她?!?
小油子還在亢奮中,冷不丁被下了指令,有些反應(yīng)不過來:“可這娘們不肯……”
齊了梵挑起眉頭,沒有多,小油子卻嚇得立刻立馬松開許輕。
花姐一臉好奇:“梵哥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。俊?
“跟你沒關(guān)系,你去管好那些女人?!饼R了梵沖許輕招招手,“你,跟我走?!?
許輕整了整大衣,順帶調(diào)整了下呼吸,她沒有馬上跟上去,反問道:“去哪里?”
齊了梵手指夾著卡片還給許輕:“誰給你這卡片的?”
“我也不清楚。”
齊了梵哼笑道:“你就這樣跑來了?女人,心夠大的?!?
他頭一回正視起眼前這個女人,素凈到發(fā)白的瓜子臉,不施粉黛,寡味得他懶得多看一眼,但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,讓人看了一眼后,有點想看第二眼。
“你知道是誰?”
“知道。問題是,你是誰,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?”
許輕在這里就是個異類,自帶清風(fēng)正氣:“我是誰并不重要,我也不想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,
我只想找到這個人,把東西交還給他,問幾句話,我就走?!?
“什么東西?”
許輕不答,齊了梵也看出她的拒絕,無所謂地笑笑:“走吧。”
那邊花姐見怪不怪,覺得許輕真是一朵奇葩的白蓮花,目送走齊了梵,非常干脆地扭頭摔上門。
“前面就是了?!?
小油子把他們帶到一扇深紅色浮雕大門前,正欲敲門,齊了梵嫌麻煩似的拽起他的后衣領(lǐng)往后一丟,抬腿就是一腳,門直接被踹開。
“我去,你們這幫混蛋,開葷別開那么快,游戲都還沒開始呢!”
齊了梵沖口就朝里頭一聲吼。
許輕都不由被他震住。
“我艸,梵哥,老子陽痿找你算賬?!崩镱^馬上有人懟上齊了梵。
“你不是早廢了么,裝什么性功能健全,滾一邊去,別臟了沙發(fā),給爺爺我讓個座?!?
許輕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房間,然而這里面很大,起碼有二百平米,但光線很暗,匆匆一掃,男男女女,三三倆倆窩在一起,女的基本上都跟只沒穿衣服的八爪章魚似的吸在男的身上,男的一個個靠在沙發(fā)上,握著酒杯,享受懷中香軟的肉體,旖旎曖昧的荷爾蒙氣息充斥整個房間。
當(dāng)許輕走進來的時候,雖然已有心理建設(shè),可還是整個人都開始僵硬,她避開那些不堪入目的場景,可依然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射來的似有似無的目光,不存善意。
“呦,你也帶了個伴?”
有人走上前搭上齊了梵的肩膀,奈何齊了梵太高,這人手臂又短,看上去著實有點自取其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