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明慶你可以動,但不能擴(kuò)大化?!苯K于,衡量得失之后的杜文淵還是做了妥協(xié)。
“可以。但如果有不長眼的杜氏人主動找晚輩的麻煩,那就怪不得我了。還有,杜明慶這些年吃了朝廷那么多,至少要吐出來一半,我是要向皇帝交差的?!?
“成交。”杜文淵倒也是能夠理解賈平安所。
就如他剛才所說,食君之祿,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。
與杜文淵達(dá)成了暫時(shí)合作的協(xié)議之后,賈平安這就離開了杜府。那邊做為長孫的杜溫起就來到了會客正廳,看到祖父雙眉還緊皺在一起的時(shí)候,不由關(guān)心的說著,“祖父,賈平安難為您了嗎?那孫兒去找他討一個(gè)公道。”
“不可?!倍盼臏Y見到杜溫起真要轉(zhuǎn)身向外追去,連夜出聲阻止。
“為何?祖父,他不過剛上任為戶部尚書,其地位并不穩(wěn),現(xiàn)在對付他應(yīng)該不難?!倍艤仄鸢炎约盒闹械南敕ㄕf了出來。
科舉第十名的成績,加上杜文淵的運(yùn)作,現(xiàn)在的杜溫起已經(jīng)是朝廷官員,雖然是由從八品做起,但也再不是之前那個(gè)只知道讀書的書儒了。
“你不懂。”杜文淵輕搖了搖頭。以前看向自己的孫兒,他一直都是很滿意的,年輕一輩中的翹楚,同齡中的優(yōu)秀者,讓他很看好自己的孫兒,甚至他曾想著,以后這就是首輔的后備人選。
可與賈平安接觸下來,他才知道,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。
說起來,賈平安的年紀(jì)比起杜溫起還要小上兩歲呢。
可看看人家做事的手段。有霸道的一面,但又不失真誠。
有恐嚇的手段,但又可以給你帶來好處,讓你想要完全翻臉都做不到。
這才只有十七歲而已,在給他機(jī)會成長,二十七、三十七呢?
想必都不用到四十歲,整個(gè)朝堂之上,就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。那時(shí),自己的孫兒也會被對方穩(wěn)穩(wěn)的壓在腳下,只剩下仰望。
哎,好在的是,太醫(yī)說他身體不好,現(xiàn)在來看,只余兩年多的活頭而已。不然這般的妖孽立于世間,哪里又有孫兒的出頭之日呢?
“祖父,您說孫兒不懂,可以講講嗎?”杜溫起臉上帶著期翼般的表情說著。以往碰到類似自己不懂的問題時(shí),杜文淵都會合他一一講解,直至他明白了為止。
但這一次,杜文淵是不會這樣做了。他答應(yīng)了賈平安,人家對杜明慶出手時(shí),他不能管,不能插手,說起來,這可不是太光彩的事情,怎么能和孫兒去講嘛。“起哥兒,先不要問,事情比較復(fù)雜,等以后祖父在和你說?!?
“哦?!倍艤仄疬€是很聽話的,雖然心中好奇,但這一會也只能點(diǎn)頭稱是。
......
端王府。
回到府中的端王,顯得有些疲憊。
皇帝任命他為談判的全權(quán)大使,這的確不是什么好差事。
不管是大夏還是大統(tǒng)的使者,他們習(xí)慣了用鼻孔眼看人,盡管他是宣國的端王,也一樣不會放在他們的眼中。
一旦展開談判,與一群從骨子里瞧不起自己的人去談,那不管是談什么都難有什么好結(jié)果。遑論這一次宣文宗的意思還是要拒絕對方了。
可你拒絕就拒絕吧,還不能惹得對方生氣,這就很需要技巧。
從政務(wù)殿走出來之后,端王就與其它與會人員開了一個(gè)小會,決定明天上午親自去驛館見一下對方,然后中午去天下第二樓消費(fèi)。期望可以用美酒佳肴來堵住他們的嘴巴吧。
會議后人群散去,端王留了下來,主動與禮部尚書吉中直一起看了看兩位上國使者的身份材料,這也叫知己知彼。等忙完這一切,才回到府中,大管家裴安就湊了過來,把賈平安去了一趟杜府的事情給匯報(bào)了一遍。
“說了什么知道嗎?”端王皺著眉頭問著。
“不知道,我們在杜府之中雖然也有眼線,但位置太低,根本就靠不過去。加上,會客大廳周邊全都是黑衛(wèi),沒有人能靠過去?!迸岚矒u了搖頭,在看到端王似有不悅之后,馬上就請罪道:“是奴婢無能?!?
“行了,與你沒有什么關(guān)系,一切都是這個(gè)賈平安?!倍送鹾藓奕话愕恼f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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