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了瑟莊妮的思緒。
“哪來的聲音?”瑟莊妮勒緊了韁繩,讓鋼鬃不要亂動。她對她手下的所有人都很熟悉,笑聲不屬于他們中的任何人。
“在懸崖邊!”烏爾卡斯滑下鞍座,踩進(jìn)幾乎齊膝深的雪里,指著不過十米外的斷崖。
瑟莊妮沒有靠近積雪覆蓋的懸崖查看情況,即使是弗雷爾卓德的小毛孩也不會犯這種錯誤。當(dāng)然,她的手下也不會。
那個笑聲消失了一陣,然后奧拉夫突然笑出了聲:“是不是有人被困在懸崖底下,以為我們會去救他?要我說,他笑得太早了?!?
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冷,瑟莊妮回頭冷漠的看了他一眼,奧拉夫講冷笑話一向很在行。
奧拉夫兀自大笑著,只聽見嘭的一聲,一塊巨大的盾牌從山崖底下飛出來,砸在凜冬之爪幾人面前,揚(yáng)起數(shù)米高的雪瀑。瑟莊妮拽著韁繩命令鋼鬃后退幾步,待積雪落定,她看見懸崖邊上赫然多了一個人。
那人在風(fēng)雪中赤裸著上半身,跟他們一樣是冰裔戰(zhàn)士。只見他輕易而舉的舉起了那面沉重的盾牌,翹著胡子跟幾人打招呼:“你們在聊些什么呢?布隆可以加入嗎?”
布隆的出場方式太過特殊,以至于讓凜冬之爪一時間反應(yīng)不過來,全場鴉雀無聲。
他們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帶著那么大一塊盾牌,還能從懸崖底下爬到他們面前。
“看來他不需要我們救。”一根筋的奧拉夫到現(xiàn)在都還沒有轉(zhuǎn)過來,他打量著布隆手里的臻冰盾牌,忽然面露喜色:“嘿!你這光頭,看起來挺有力氣的,來和奧拉夫比一比吧!”
說著便亮出一對巨斧,閃光的刃上結(jié)起白霜,同樣也是臻冰武器。
“布隆不是來打架的?!辈悸∶约旱哪X袋,有些摸不準(zhǔn)狀況。
他在狂爪獸的爪印里發(fā)現(xiàn)了人的血跡,想著有人遇到了危險就追著腳印跑出樹林。然后他看到遠(yuǎn)處山脊上有一列騎手,他不想繞遠(yuǎn)路等走上山人都跑光了,就選擇了兩點(diǎn)之間直線最短的捷徑——爬懸崖。
除開那個歡迎方式有些奇怪的紅胡子,布隆發(fā)現(xiàn)其他的人面色都不怎么和善,而且他們身上穿的是染血的甲胄而不是皮毛與布料……
“你們是凜冬之爪?!”布隆終于認(rèn)清這些人的身份。
原來狂爪獸襲擊的是凜冬之爪,難怪他從村子里出來的時候一切正常。
“哦?你是阿瓦羅薩人?”看見布隆雙肩上各窩著一只魄羅,瑟莊妮發(fā)出一聲惡意滿滿的蔑笑:“正好,我們在聊要怎么搶劫阿瓦羅薩呢?!?
這種事是布隆可以聽的嗎?
雖然不小心闖入了一窩強(qiáng)盜中間,但布隆并沒有表現(xiàn)出絲毫的擔(dān)心和害怕。他一臉嚴(yán)肅的糾正道:“布隆不效忠于任何一個部落,但布隆也不會讓你們做出任何傷害到我們同胞的事情來?!?
“你可知我是誰?憑你也想攔住我?”瑟莊妮感到可笑,凜冬之爪和阿瓦羅薩可是敵人。
烏爾卡斯伸出一只手搭在她毛皮的衣袖上,小聲道:“戰(zhàn)母,這個人不簡單?!?
無禮的觸碰讓她后腦發(fā)根直立,瑟莊妮雙唇后翻,露出自己的牙齒,隨時準(zhǔn)備咬下他的喉嚨。
神色慌張的烏爾卡斯立刻抽回手:“抱歉,戰(zhàn)母,可他說他是布隆。親手砸穿了一座山的布隆,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他的故事?”
被烏爾卡斯這么一提醒,她記起自己孩提時代聽到的那些故事,里面就有布隆的名字。
“那只是個睡前故事,哄小孩的?!鄙f妮深深吐出一口氣。
“可他太像真的了。”
順著烏爾卡斯的話,瑟莊妮想到布隆那與眾不同的出場方式,那顯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