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今日親眼所見,太子殿下明明對太子妃呵護有加,關(guān)懷備至,完全跟傳中的樣子相反。
太子不僅疼愛娘娘,兩人更是如膝似膠一刻都不舍得分開,哪里有半分不睦的影子?
雖然流云殿的奴才就她們幾個,但兩人的動靜實在不小啊,要假裝耳聾都不行。
兩位主子正你儂我儂,濃情蜜意,她實在不想當那個不識趣的人,但壽宴開席在即,沒辦法,寧儀只得硬著頭皮在門外輕聲提醒。
沈穆時停了手,皺了皺眉,低笑對雙雙說道:“算你運氣好,先放過你。”
雙雙衣衫不整、眼神迷離,又是一陣羞,臉龐像艷若盛綻的木棉,連胭脂都不需要點了。
沈穆時將雙雙抱到妝臺上替她整理衣裳,又將她的頭發(fā)稍稍梳理整齊,這才開了門讓寧儀、寧離進來。
“殿下請到偏殿稍等片刻,奴婢們這就為娘娘換裝?!?
寧儀恭謹?shù)馗A烁I碜?,命寧離去柜子里取衣裳出來。
“不必挪了,就在這里換裝吧。”
沈穆時說完果然不移步,就這樣坐在軟榻上,看著她們幾個。
寧儀、寧離心領(lǐng)神會,伸手便要替雙雙脫衣服。
流云殿有專門為太子妃設(shè)的梳妝間,就是為了方便給娘娘換裝和打扮的。太子不讓她們過去,雖然這不合規(guī)矩,但整個東宮都是太子的,他說什么就是什么,難道她們有那個狗膽去趕他走嗎?
“殿下,你要坐在這里嗎?”雙雙見他像個無賴一樣大咧咧的坐在那里不動,紅了臉,忍不住羞澀地問道。
“嗯。”
沈穆時的聲音絲竹管弦之鐘,沉靜,但尾音拖得老長。
“我就坐在這里。”他挑起了眼眸,那記眼神居然飄出了妖媚與曖昧。
這人怎么這樣!
雙雙瞪大眼,發(fā)了脾氣:“你轉(zhuǎn)過頭去啦。”
“不要?!鄙蚰聲r耍賴耍上癮了,一只手撐著軟榻的把手上,支著下巴等著看她換衣。。
真是不害臊。
雙雙見趕不走他,扭頭唾了一句,僵硬的轉(zhuǎn)過身,背著沈穆時開始換衣服。
寧儀和寧離伺候雙雙換上宮裝之后,開始給她補妝。
殿外的李春堂揮了揮手,讓寧齊進來伺候太子換裝。
不一會,兩人都穿好了太子和太子妃御用的服飾,紫紅色的服袍系著紫金色腰帶,宮里除了皇帝,無人敢用金色的腰帶,這象征著天家尊貴的身份,也象征著太子崇高的地位。
寧儀端著金冠,正要往雙雙的頭上戴,沈穆時輕咳一聲道:
“你的賀禮帶來了嗎?”
對于她的賀禮,沈穆時時時刻刻惦記著。
“咦?不是壽宴之后嗎?”
雙雙由銅鏡看向沈穆時,待金冠戴妥后轉(zhuǎn)過身回道。
“午宴已過。且,我怕今晚沒空看你的賀禮?!?
沈穆時一本正經(jīng)的開始胡說八道。
“為何會沒空?”
雙雙仰頭看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沈穆時,一臉不解。
“反正就是很忙。”沈穆時裝作不耐煩,隨意回了一句。
“哦……”雙雙雖然疑惑,也不再多問,吩咐寧離去把錦盒拿來。
寧離是看著雙雙把香料裝進錦囊里的,她記得就放在外面的桌上,哎了一聲,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大殿將錦盒取了過來。
雙雙小心翼翼的從寧離手中接過錦盒,心里有點不安,看著沈穆時的雙眼一板一眼的說道:“吶,我先跟你說好,其實當我知道你要辦壽宴的時候,離你的生辰已經(jīng)沒幾天了,我有心去準備厚禮,可時間來不及了,之前看你舞劍很好看,本來想送你把劍,結(jié)果,去宮外買劍的雁喜遲遲未歸………總之,你得答應(yīng)我待會兒看到了禮物,可不要生氣?!?
沈穆時笑著看她羞怯的樣子,溫和地說:“好,我答應(yīng)你,我保證不會生氣?!?
雙雙聽了他的保證,這才將錦盒緩緩打開,露出了里面的香囊。香囊之前已經(jīng)裝過香料了,內(nèi)室溫暖如春,味道一散就飄出了淡淡的薄荷香。
沈穆時是見過那個香囊的,但眉宇間還是透露出一絲的驚訝。
雪霽綻清朗,一任香如故。
他以為這個香囊是雙雙繡給自己的,上面的那句話,也是在暗示她不屑得到他的寵愛,為此,他還生過悶氣。萬萬沒想到,她是繡給自己的。一下子悲喜交加,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復(fù)雜。
雙雙瞧著沈穆時的表情略有古怪,以為他嫌棄了,急急的想要蓋上錦盒:
“你不喜歡嗎?不喜歡沒關(guān)系,我再另外準備一份禮物,你給我點時間,只要一點點時間就好。”
沈穆時早已握住雙雙的手阻止她闔上錦盒,淡笑著說道:“不,我很喜歡,幫我系上吧?!?
雙雙看他絲毫不介意自己寒酸,還一直微笑著要她幫她系上,心里有股淺淺的愧疚,混合感動在四肢百骸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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