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品嚇得差點(diǎn)尿了出來,兩只腿開始打顫。
他雖是一介文官,卻本能的察覺到若不是楚魏帝及時喝住太子,恐怕太子剛剛已經(jīng)控制不住殺了自己,本就是戰(zhàn)場上退下來的狠角色,又豈會怕區(qū)區(qū)一個蕭家?就算他真的死了,圣上為了太子也只會草草了事,到那時誰還會記得他蕭品?不過就是屈死在皇宮里的一條冤魂罷了。
“契王,你可有什么話要說?”
楚魏帝冷冷看著沈元安,心里卻波濤洶涌,感慨萬千。
元安是他的第一個孩子,抱在手里怕勒傷,松了手又怕摔殘,怎知十幾年過去,原本聰明伶俐的孩子竟會變成這副德行!
平日里昏庸無能也就算了,念在他小小年紀(jì)被帶去北契丹當(dāng)質(zhì)子,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頭,楚魏帝一向?qū)λ萑屎瘢芏嗍露际潜犞谎坶]只眼。
沒想到溺愛竟成了幫兇,把他寵的無法無天居然惹出這等丑事!叫他怎么面對文武百官?怎么面對九泉之下的孫嬪?
楚魏帝恨鐵不成鋼之余又含了愧疚和懊悔,不復(fù)早朝時容光煥發(fā)的樣子,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。
“父皇!是那蕭品含血噴人!兒臣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糊涂話!對太子妃亦是敬重有加絕無非份之想!還請父皇明察秋毫還兒臣一個公道!”
沈元安沒想到自己的府里居然有蕭品細(xì)作,一時惱羞成怒拼命開始反咬蕭品。
他酒后胡指的不是陸雙雙,而是小霜,但這事也不能認(rèn),小霜雖不是什么正經(jīng)主子卻也是太子的人,就算父皇不怪罪,依沈穆時當(dāng)年對小霜的寵愛程度,只怕以后日子難過。
所以,不管蕭品說什么,打死他也不能認(rèn)。
“契王!你堂堂男子漢敢做不敢當(dāng)嗎?欺君可是殺頭大罪!”
蕭品沒想到沈元安會當(dāng)著皇上的面說謊,頭皮不由的發(fā)涼,心里也對這個皇子多了一絲鄙夷。
楚魏帝見二人爭執(zhí)不下有些煩躁,他寧可蕭品來擔(dān)這罪,也不愿天下人說他的兒子忤逆?zhèn)惓?,畜生不如?
可惜,他是這樣想的,卻未必能如愿以償。
“空來風(fēng),未必?zé)o因。這些傳聞本侯也聽過,皇上圣明,絕對不會徇私舞弊冤枉好人。微臣認(rèn)為,當(dāng)下去傳契王府里的奴婢對質(zhì)是最好的辦法,皇上您認(rèn)為如何?”
狡猾如安國公,他一眼便看穿楚魏帝的心思。
伴君多年,楚魏帝就是打個噴嚏蕭智中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。
皇上明顯是不想再聽他們爭論,只想著趕緊把這腌漬事想個辦法埋了,那蕭品一定會成為替罪羊,用來掩蓋皇家丑聞的。
狡兔死,走狗烹,良鳥盡,彈弓藏。
蕭智中同為蕭品本家宗親,怎會讓楚魏帝趁機(jī)處置了蕭品,再順帶著整治蕭家?
為了保住蕭家,為了保住自己,安國公不得不替蕭品說幾句話,若真的保不住,只能學(xué)那壁虎斷尾尋求一線生機(jī)。
楚魏帝涼涼的看了安國公一眼,心里想著國舅也是不懂帝心,遲早得除去.......
“什么奴婢!本王如何知道是不是你們派來的細(xì)作?故意在父皇面前編些子虛烏有的話來陷害本王,到時我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!”
沈元安此時才真的心急如焚,說話也開始胡攪蠻纏不講道理。
天可憐見,他真的沒碰過太子妃?。?
“稟圣上,契王說的也不無道理?!?
一直沉默的陸澈溪,此時卻突然插嘴說道。
“臣以為,此事頗有些蹊翹,契王并非昏庸之輩,怎會這般胡亂語、不知輕重?何況東宮戒備森嚴(yán),太子妃進(jìn)出皆有宮女隨侍在側(cè),平日里足不出戶、謹(jǐn)慎莊重,連微臣想見一面都是難上加難,如此種種,太子妃又如何與契王私通?奸人若想要羅織罪名,反而破綻百出?!?
“對對對!陸相說得對極了!”沈元安見多了個救星,忙不迭的趕緊點(diǎn)頭附和。
陸澈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若不是事關(guān)雙雙,他懶得替契王辯駁。
這種無用的廢物,早該殺了干凈。
“陸相,話可不要說的太滿。酒后吐真這句話,不知陸相聽過沒有?太子妃的閨名是雙雙,這可是你這個生身父親取的好名字,還能錯到哪去?陸相自諭公正,我倒覺得......”
蕭品冷笑數(shù)聲,后面的話故意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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