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國公一臉灰敗,恨恨地看了蕭品的人頭一眼,心里直恨的牙癢癢:一個自私自利、愚不可及的蠢貨,為了自家孫女的名分竟禍及蕭氏全族,真是后悔當(dāng)初沒有先殺了蕭品干脆了事。
不過,安國公實在是冤枉了蕭品,這次不完全是蕭品自己的主意,而是背后受人挑唆罷了,況且,都說人死如燈滅,可蕭氏之禍并未因為蕭品的死而停止,以后蕭家的路會越來越難走。
枯本竭源,所有一切罪行都是他們自己犯下的,總是要付出代價。
只是這個道理安國公明白的太晚了,想要撤手已然來不及。
沈穆時下朝后,悄無聲息的對陸相微微頷首。
這只是開始,以后,且等著瞧吧.......
臘月二十七,未央殿內(nèi)一片寂靜。
雙雙睜開雙眼時身邊已然空蕩蕩的,她摸了摸沈穆時睡過的位置,體溫已散只余蠶絲床褥的涼意。
昨夜和殿下歡愛時,殿下俯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,那句話讓雙雙五味雜陳,百感交集。
“雙雙,我要開始?xì)⑷肆?。?
沈穆時輕喘著,吻著雙雙的耳垂低語。
“嗯?”雙雙迷迷蒙蒙中聽得不甚真切。
“我要你記得,不要怕我,更不要疑心我。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會傷害你,而是為了保護(hù)你。知道嗎?”
沈穆時拉起了雙雙坐在自己的大腿上,讓她面對著自己,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祈求回應(yīng)。
“我變成你的軟肋了嗎?”
雙雙驀然驚醒,失了燕好的興致,身上的體溫慢慢涼了下來。
“小東宮西亂想什么?!?
沈穆時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,皺了眉。
“你回答我啊。”雙雙固執(zhí)起來真的不分場合,不顧他正在興頭上,嚶嚀一聲掙扎想起身。
“在你眼中,我就這么沒用嗎?”
沈穆時一把握住雙雙的腰在上面掐了掐,頗有懲罰的意味。
“不是,我只是……只是不想成為你的弱點,讓你被其他人壓著打………”
雙雙咬著下唇,眼睛里全是擔(dān)憂。
她不是不曉得想要搶奪太子之位的人有多少,也不是不明白殿下為了保住這個位置要殺多少人。
她親眼見過殿下身上的傷疤,那每一次的刀光劍影,每一次的死里逃生都讓她有些害怕,她實在擔(dān)心殿下的安危。如果可以,她不想讓殿下為了她的事去冒險,一次都不要。
陸翊已經(jīng)跟她說了這幾日發(fā)生的事,說朝堂鬧得天翻地覆、人心惶惶,偏就她這個當(dāng)事人被太子藏在流云殿一無所知。前日傍晚,殿下將蕭諾雪送出東宮去了皇后娘娘那里,蕭諾雪走的時候陸翎偷偷去看了,眼睛里全是不甘與驚懼,整個人如驚弓之鳥尖叫推搡身邊的宮女,殿下懶得廢話叫人直接捆起來帶走。
殿下如此冷戾,不由得讓她有些心驚,她不喜歡這樣的殿下,她希望她的殿下永遠(yuǎn)都是溫和和熙的人,因此,她一定要告訴殿下她不想變成他的弱點,更不必為了她而雙手沾上血跡。
“那便不要成為我的弱點。況且,這次不關(guān)你的事,是我自己不夠嚴(yán)謹(jǐn)讓人有可趁之機(jī)。我只要求你,相信我,無論如何都不要背叛我懷疑我,好不好?”
沈穆時意有所指,但還是沒有把小霜與沈元安勾結(jié)的事告訴告訴雙雙。
他不知道雙雙若是知曉此事,會不會覺得他無能,頭上戴了頂這么大綠帽子,實在讓他羞于啟齒。
“嗯,我答應(yīng)你?!?
雙雙以為他指的是她下藥那件事,輕聲回了沈穆時一句。
然后向他伸出雙手十指緊扣,她需要感受他的溫?zé)?,以?qū)趕這份噬骨的殺戮冷意。
沈穆時笑了笑,俯身摟著雙雙,繼續(xù)奮力的攻城略地。
那夜,雙雙摟他摟得好緊,好似怕他走了就不再回來,讓沈穆時深刻的感受到被心愛的人眷戀是何等的甜蜜,他不由的暗暗發(fā)誓,只要懷里的小人兒平平安安,就算是為了她屠盡天下人又何妨?
同一時間里,蕭諾雪與父親蕭飛達(dá)跪在尚書府邸內(nèi)的書閣,安國公也坐在一旁。
蕭品全身發(fā)抖悲憤地吼道:“你們這是在干什么!”
“殿下要孫女傳話,若要保蕭家親族,還請祖父………請祖父………”
蕭諾雪眼眶泛紅,拳頭緊緊握著華麗的護(hù)甲扎進(jìn)肉里疼的慌,也不敢把那句“請祖父自裁”說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