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已經(jīng)許多人跟著姜姨娘一道,在廊邊熬著藥渣。
藥渣中,無一例外,都有大量的白附子。
云辛籽眉頭一皺,心頭劃過不好的預(yù)感。
且不說那家人如何,若這么多人集體中毒,也太不像樣。
但是,云辛籽并不打算出這個頭。
既然有人生病,附近應(yīng)該有大夫才對,不如請個大夫過來。
“小四解差。”
云辛籽略一思忖,喚來小四。
“勞煩小四差爺尋個大夫過來。”
小四奇怪地掃了她一眼,隨后似是想到什么著急地問:“你不舒服?那你不早說,我這就去!”
“哎……”
不是,這孩子怎么這么急。
“云姑娘?!迸徕x逸語氣沉悶,收起了笑臉,“情況不好,這個店里的大部分人都在發(fā)熱,我們不該進店?!?
早知道這大車店時疫這么嚴重,他就該帶著他們?nèi)プ】蜅?,大不了他包了?
云姑娘瞧著柔弱的緊,可別被傳染了。
“進都進來了,想辦法解決吧,這波風寒發(fā)作快,若我們不遏制,很快便波及整個隊伍?!?
“歲遠鎮(zhèn)最大的藥材鋪也是沈家的,我方才走了一圈,打聽了下價格,一副藥足足要二兩銀。”
二兩!
這比方才那米還離譜。
沈家靠苦難發(fā)了不少財吧!
云辛籽心思一下子便轉(zhuǎn)開了。
風寒時疫她有辦法,她空間里囤著許多上好藥材,足夠整個大車店的人用,不過,她不會隨便拿出來,不若就用沈家藥鋪的?
這一路的經(jīng)歷,足夠讓他學會農(nóng)夫與蛇的寓意,她不會再如從前般,毫無芥蒂地施藥。
“裴鈞逸,今晚去一趟沈家藥鋪搜刮一番如何?”
云辛梓話語淡然到裴鈞逸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雖然他本來就有此打算。
裴鈞逸揚起笑臉,笑得賤兮兮的。
“那敢情好,咱兩就當一回那個仗義的江湖俠侶如何?”
云辛籽的銀針一下子就送過去了。
“哎哎哎,你不要懟我臉啊,傷了我的臉,你以后對著我說話不磕磣??!”
裴鈞逸制住云辛籽的手腕,笑得討好,模樣就像那只雪狐般。
“以后我們還得對著一輩子的,傷了臉不太好,我怕嚇著你。”
云辛籽冷笑連連,一腳踩上他的腳背。
呵,去他的一輩子。
上一個調(diào)戲她的,墳頭草都有他這么高了。
“你們在做什么?”
楚蕭御疾步而來,玄黑色的衣袍飄飛,如玉的臉上帶著氣怒。
他上前推開裴鈞逸,使勁將云辛籽拉扯過來。
“云辛籽,過來!”
“嘶。”
真痛!
云辛籽頭一次知道楚蕭御這個家伙這般暴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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