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已至許久。
冬日凜冽的北風(fēng)刺骨,毫不留情地刮在臉上,像是鋒利的小刀般,能直接割破人的肌膚。
氣候嚴(yán)寒,又落了雪,隊伍進度緩慢,步行艱難。
“馮差頭,為何突然改道,山道難行,萬一遇上雪崩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”
前些日子,一直好好走著官道的,今日卻突然帶著來到四面環(huán)山之地,王解差第一時間便感覺出不對,提出質(zhì)疑。
馮差頭嗤笑一聲,將手從云祺的胸前伸了出來,譏諷地掃了王解差一眼。
“老子當(dāng)解差這么多年,這條路閉著眼睛都能走,從來沒遇上過雪崩的,你懂什么,翻過這座山,就能來到最近的歲遠鎮(zhèn)了,要是按照原來的道路走,還得多費幾日?!?
“老馮說得沒錯,這條路從沒出過事,又近,我們?nèi)サ芥?zhèn)上可以第一時間補充物資,若是按照原來的路程,我們都得喝西北風(fēng)了。”
錢差頭陰著一張臉,沒什么好臉色。
自從與云辛籽徹底撕破臉后,他就懶得裝了,一直在尋機會報復(fù)回去。
這條路還是他提議的。
他也走過這條路,多是小道岔路,一不小心就能出人命,若是能在此地徹底解決了云辛籽,也算還了王姑娘的恩了。
錢差頭暗自思忖間,自然沒有注意到緩緩上前肅著臉的陳差頭。
“走什么道都有規(guī)定的,不能隨意更改,原來那條道又沒事,胡亂改道這責(zé)任是馮差頭擔(dān)著嗎!”
陳差頭沉著一張臉,卻忽然語氣和緩地對著身邊的錢差頭輕聲道:“錢差頭,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?”
錢差頭眉眼似是迷惘了般,語氣毫無起伏。
“對,老陳之有理?!?
“老錢,明明是你……”
“既然錢差頭也說了,咱們休息會就回去吧?!?
云辛籽在一旁一直關(guān)注著幾個差頭的動向,直到陳差頭王解差朝她點點頭,她才放下心來。
當(dāng)初救治陳差頭不過是順心而為,沒想到陳差頭不僅騙過了錢差頭,還能借助她新研制的傀儡藥,反過來控制錢差頭,不然,今日改道回去還有些艱難。
“籽兒,你說這條道真的會發(fā)生雪崩嗎?”
“可能性很大,空間預(yù)警比較精準(zhǔn)?!?
其實,是方才之時,云辛籽突然收到空間里地域氣象探測的警告,告知此片區(qū)域會發(fā)生災(zāi)禍。
云辛籽可不敢賭,便將發(fā)生災(zāi)禍的可能告知王解差。
“籽兒,有些不對勁,你知會王解差一聲,我們立刻出發(fā)。”云墉鏈神色肅穆,不似平日開玩笑的模樣,緊張地環(huán)視四周。
“爹,出了何事?”
“太安靜了,籽兒,太安靜了?!?
云頌?zāi)樏摿藲置?,趴在地上聽著動靜。
“就算是氣候緣故,動物們都會遷徙去溫暖的地方過冬,可有些小動物還是會留在雪山生活,只要有動物,就會有氣息,有動靜,現(xiàn)在,太安靜了,你說,我們來到這邊這么久,怎么一個小動物都沒見著?!?
“動物們趨利避害比我們?nèi)诉€厲害,它們一定是感知到危險,提前搬走了。籽兒,我們得快點走,不能留在山腳,太危險了!”
云頌陵快速起身,連帽子都來不及帶,大邁步朝解差方向走去。
“阿陵,帽子!”秦氏撿起帽子,擔(dān)心地大喊。
“娘,我去,你不要緊張,沒事的。”
“嗯,娘不緊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