養(yǎng)心殿外。
總管攔下沈懷安,“太子殿下?!?
沈懷安看了一眼殿門,“父皇身子如何了?”
“還是老樣子,也不知為何,圣上前幾日還好好的,忽然就病得這么嚴(yán)重,御醫(yī)日日候在里頭,也不見起色?!?
“今日圣上只怕不能召見太子殿下了?!?
沈懷安聞,面露擔(dān)憂,仍舊只是點了點頭,“父皇身體要緊,若是有什么事情,可去東宮告知孤。”
說完,沈懷安轉(zhuǎn)身便走,轉(zhuǎn)身的瞬間,眼中露出冷色。
走到乾龍宮外,見到一個眼熟的太監(jiān),沈懷安招手讓他過來,“可是要送去給皇上過目的折子?”
其實他早已看清,太監(jiān)手中的是一封信,并不是什么折子。
“殿下……”
“父皇身子不適,旁人一概不得打擾,朝中的事情也一并交由孤,什么事情這般重要,此時還要遞到父皇跟前兒?”
“若是因這些瑣事,擾了父皇身體康健,你擔(dān)待得起嗎?”
“殿下恕罪!……這是,是潯州傳來的急報,圣上有令,潯州的信無論什么時候,都得交到皇上手上?!?
沈懷安一副了然神色,“原來是如此?!?
“孤替你轉(zhuǎn)交?!鄙驊寻采焓?,太監(jiān)稍有猶豫,沈懷安身邊的侍衛(wèi)一腳踹在他身上,“狗奴才,太子殿下親自替你轉(zhuǎn)交,還不知感恩!”
太監(jiān)不得不交出信件,沈懷安一把抽出,“退下吧?!?
將信拆開,是溫長安寫的。
沈懷安越看,眸中冷色越深,溫長安不愧是狀元郎出身,僅僅用了這點時間,便將他的謀劃完全調(diào)查清楚,連各路證詞都拿到了。
父皇病重連朝政都難以處理,卻還是心系潯州水渠,心系陸君硯。
他不禁冷笑,信紙在他的手中被捏皺!
只可惜,父皇再也等不來這水落石出這一天了。
“殿下,皇后娘娘有請。”
沈懷安將信紙折起來,放入袖中,“去未央宮?!?
皇后正吩咐紅豆出宮,“務(wù)必去侯府將人請來?!?
“是?!?
沈懷安正巧從外頭進來,看到紅豆準(zhǔn)備出宮,他出聲問道,“紅豆姑娘這是去哪兒?”
皇后微頓,“你父皇病重,宮中御醫(yī)都瞧過了,卻沒什么起色,本宮讓紅豆出宮去榮安侯府請徐先生?!?
“徐先生乃當(dāng)世神醫(yī),也許有法子?!?
沈懷安了然,走到皇后身邊,“母后喚兒臣來,是有什么事嗎?”
皇后先是屏退了左右,隨即緩聲道,“母后問你,你最近在忙著什么?”
“父皇病了,兒臣自然要接手朝政,擔(dān)起監(jiān)國之責(zé),朝務(wù)繁忙,這才疏于給母后請安?!?
皇后端詳著太子的神色,并未瞧見不妥,可是知子莫若母,沈懷安乃是她一手帶大,怎會不知他的秉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