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姜云祈給了她唯一的善意,而她現(xiàn)在卻用最卑賤的法子,在害他。
沈蕓手指蜷縮起來,滅頂?shù)男呃缀跹蜎]了她的胸口。
“怎么,沈大姑娘剛剛不是在尋在下?如今見著我,怎么又不說話了?”姜云祈走到沈蕓面前,眼神惻惻,“還是說沈大姑娘內(nèi)心有愧,不敢同在下說話?”
沈蕓嘴角緊抿,虛虛地抬了抬頭,嘴硬道,“我有什么好心虛的?”
姜云祈淡淡地呵笑,“你讓人給我下藥,又帶著這么多人來玉庭軒尋沈栗,你打的什么主意,你心里應(yīng)當(dāng)清楚?!?
沈蕓怒聲道,“我沒有!”
姜云祈語氣云淡風(fēng)輕,“當(dāng)真沒有,還是不敢承認(rèn)?”
他越是云淡風(fēng)輕,越叫人憤怒。
沈蕓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的計(jì)劃失敗了。
她抬起猩紅的眼,看向姜云祈烏黑的眸,咬牙切齒問,“沈栗人呢?”
姜云祈臉頰上還殘留著潮紅兩片,卻是嘴角微揚(yáng),“她當(dāng)然沒在玉庭軒,也沒有如你的愿,與我顛鸞倒鳳,就算她在我眼前,我便是自己死,也不會碰她一根手指頭?!?
沈蕓憤怒極了,狠狠瞪向男人那清秀的俊臉,沒想到姜云祈也向著沈栗,“你——”
姜云祈嘴角淡勾,眼底泛起一抹嫌惡,“沈大姑娘,在下奉勸你一句,多行不義必自斃,你今日苦心孤詣謀害三姑娘,他日必定會遭受報(bào)應(yīng)反噬,在下盡于此,請你好自為之。”
說完,他緩緩轉(zhuǎn)身,朝后院走去,只留給沈蕓一個單薄瘦削的孤寂背影。
沈蕓眼眶一紅,眸子里飛快閃過一抹怨毒的精光,委屈的淚水猛地落下來,“為什么?到底是為什么!”
白露湊上前來,小心翼翼拉了拉沈蕓的衣袖,提醒她此刻她們還在玉庭軒內(nèi),“姑娘……你別難過了……我們還是先回伯府去罷?!?
沈蕓還是不敢相信,“我大哥哥呢?他人到底去了哪兒?”
白露抿唇,“奴婢也不知道……”
沈蕓惱羞成怒,“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!”
……
小南巷街角,大槐樹低下。
此處人煙稀少,尋常沒什么人路過。
沈栗迅速整理好衣裙,從馬車上下來。
這會兒她體內(nèi)藥性已經(jīng)散得差不多了,之前那種難以忍受的燥熱也消解了許多。
外頭風(fēng)雪很大,洋洋灑灑的純白雪粒落在臉上,她身上未穿斗篷,卻渾然感覺不到寒冷,反而覺得身上很舒服。
馬車?yán)?,男人不說話,臨行前的那雙烏黑修長的鳳眸泛著淡淡的冷漠,又有些說不出的清冷。
她不禁懷疑,自己先前在男人眼底看到的那抹翻涌的情欲是不是錯覺。
秦世子這樣的男人,出生便是明國公府的世子,驕矜貴重,周身氣度,除了天子,無人能匹敵。
她不知所措地站在車旁,車簾隔絕出她與秦?zé)ǖ膬蓚€世界。
“世子,今日真是多謝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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