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是赤縣決堤的消息來了!
宋慧心里暗暗想著,迫不及待地汲著鞋子去開房門。
章氏也跟著下了床。
外頭雨下得太大,她憂心丈夫,和衣躺在床上,一直沒睡著。
母女倆當(dāng)走到外間,點著蠟燭。
砰。
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轟隆隆的雷聲伴隨著電閃,趙鴻和宋侍郎兩人猶如落湯雞一般,跌跌撞撞地摔進(jìn)來。
兩人渾身的衣裳都濕透了,披頭散發(fā),宛如野鬼一般。
“老爺。”
“夫君?!?
章氏和宋慧大吃已經(jīng),連忙上前攙扶自己的丈夫。
趙鴻直起身子,死死抓住宋慧的手臂。
沙啞著嗓子質(zhì)問:“為什么是長垣決堤了?不是說赤縣嗎?為什么會變?”
因為淋了太久的雨,他的手指泡發(fā)得滿是褶皺,指尖的冷意令宋慧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(zhàn)。
趙鴻的話猶如外面的響雷一般,炸得她耳畔嗡嗡作響。
“什么?長垣決堤了?那赤縣呢?赤縣沒有決堤嗎?”
趙鴻急速喘息著,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。
“你說呢?要是赤縣決堤了,我和岳父還用回來嗎?”
宋慧跌坐在地上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“不,這不可能,這絕對不可能?!?
“怎么會是長垣呢?我明明記得就是赤縣啊。”
一股巨大的恐慌襲擊了她,仿佛突然從平地上墜入冰窟一般,她整個人驚慌得渾身發(fā)抖。
她明明記得前世決堤的就是赤縣啊,怎么會變成長垣了?
難道她記錯了?
宋慧用力抱住腦袋,拼命回想前世的事情。
一旁的宋侍郎靠坐在地上,眼巴巴地看著宋慧,仿佛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。
“慧兒你快想想辦法,不然我和賢婿這次肯定就要完了?!?
這時,外面?zhèn)鱽砉芗殷@慌的叫聲。
“老爺,宮里來人了?!?
宋侍郎驚喘一聲,倏然坐直了身子。
“完啦,宮里不會派人來降罪吧?”
趙鴻臉色十分難看。
內(nèi)侍穿著蓑衣打著傘站在廊下,尖聲道:“陛下宣趙鴻立刻進(jìn)宮。”
宋侍郎隱隱松了口氣,又跌坐回去。
“只.....只是召賢婿的,賢婿進(jìn)宮記得要為我求情啊?!?
趙鴻強(qiáng)撐著站起來,朝著內(nèi)侍躬身行禮。
“還請公公去花廳稍坐,容我換身衣裳就隨公公一起進(jìn)宮?!?
內(nèi)侍點點頭,隨著管家去了花廳。
趙鴻去了隔壁換衣裳。
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梳理目前的情況,也需要時間思考。
一盞茶的時間,當(dāng)他換好衣裳,整個人也冷靜下來。
轉(zhuǎn)身去了花廳,塞了一張銀票給內(nèi)侍。
“這么大的雨,勞煩公公了,不知目前宮里的情形如何?”
內(nèi)侍將銀票迅速收進(jìn)袖子里,臉上帶出一抹笑。
壓低聲音道:“趙大人,左相的意思是......”
與此同時.
宮中。
皇帝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大殿內(nèi)。
“朕聽說信國公府,右相府你們幾家都提前做了防水措施?就連莊子上的糧食都提前收了。
怎么?你們是提前就知道要下暴雨了?”
信國公和王右相對視一眼,連忙出列。
信國公:“啟稟陛下,臣的老母親有很嚴(yán)重的老寒腿,前幾日兩腿酸疼得無法下地。
前日安平侯世子夫人搶收莊稼,派人和臣莊子的莊頭提點了兩句,說怕天氣有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