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的老母親聽后便信了,也跟著安排人收了莊稼,并在家中安排了防水措施?!?
王右相附和道:“臣家也是受了安平侯世子夫人的提點,家中老母提前做了安排?!?
皇帝皺眉,神色有一瞬間的茫然。
“安平侯府?哪一家?”
王右相道:“半個月前,安平侯世子被人舉報貪墨,后調(diào)查發(fā)現(xiàn)他沒去過衙門,系人陷害。
陛下便罰了他半年的俸祿,人至今還在御史臺關(guān)著呢。”
皇帝對這事兒有印象,頓時想起來了。
“哦,就是那個請人代簽到的李慕啊?!?
“沒錯,正是他家?!?
皇帝捻了捻胡須。
“安平侯府如何知道天氣有變?”
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皇帝。
皇帝又問:“衛(wèi)何在?”
衛(wèi)連忙出列。
“臣在?!?
“朕聽說你提前在城內(nèi)加挖了不少排水溝,還派人幫城中百姓修葺了房頂。
這次汴京城內(nèi)百姓極少受災(zāi),你當(dāng)居首功?!?
皇帝忽然話鋒一轉(zhuǎn),“衛(wèi)卿為何會在暴雨來之前就先加挖水渠,修葺房頂?
莫非你也提前得到了安平侯府的提點?”
衛(wèi)遲疑一瞬。
這么說似乎也沒錯。
他的消息來源于沈琮,而沈琮的消息來源于安平侯府的那位南柯小姑娘。
正要開口,外面忽然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。
“他是聽我說的?!?
沈琮裹著厚厚的披風(fēng)走進(jìn)來,頭發(fā)上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,臉色白到近乎透明。
皇帝皺眉,起身大步走下臺階。
“胡鬧,這么大的雨你不在家里安心躲雨,跑宮里做什么?”
一邊摸了一下他的手,又試了試他手里的小暖爐。
“你看看你的手跟淬了冰碴子似的,暖爐也不熱了,丁旺,立刻去換個新暖爐來,再給宣王那把椅子過來,上面鋪個毛毯子。”
“是,陛下?!?
沈琮笑了笑,“皇兄,不用這么麻煩?!?
皇帝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閉嘴,自己身子什么樣沒一點數(shù)嗎?”
眾位大臣對此情形見怪不怪。
皇帝對沈琮這位年紀(jì)比他小二十四歲的弟弟寵愛備至。
十二年前,太后那時還是皇后,生下沈琮后,身體虛弱,無暇顧及幼子,便將他交給了長子。
沈琮可以說是由皇帝一手帶大的。
一陣忙碌后,沈琮被安置在鋪了毛毯子的椅子上,手里還抱著熱乎乎的手爐。
主動說起剛才的話題,“皇兄送給我的莊子在赤縣,恰好挨著安平侯世子夫人的嫁妝田。
安平侯世子夫人派人來告知搶收莊稼的事,恰好我也在莊子上休養(yǎng),衛(wèi)去探望我,聽了幾句?!?
衛(wèi)連忙點頭。
“是,臣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,回城安排人加挖了排水溝,修葺房屋,想著萬一有暴雨也能應(yīng)對一二。
即便沒有暴雨,加挖排水溝,修葺房屋,也是造福于民嘛?!?
皇帝聽了更加糊涂了。
“連欽天監(jiān)都沒算出來的消息,安平侯府怎么會知道有暴雨?”
目光落在剛被內(nèi)侍撿了放在桌子上的奏折。
奏折是趙鴻寫的。
“臣查赤縣堤壩年久失修,今天氣有變,恐有決堤之險?!?
趙鴻也提前知道天氣有變的事......
這年頭,什么人都比欽天監(jiān)的人厲害了?
趙鴻就是這個時候被內(nèi)侍引著進(jìn)了大殿。
“臣趙鴻拜見陛下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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