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他們這樣做的目的,有可能是懲罰,也有可能是祭祀,古人對于血祭并不是沒有記載。據(jù)史書記載,在各個民族的歷史上都曾有將活人或是活的牲畜用來祭祀,保佑農(nóng)業(yè)生產(chǎn)富足,族群生活平安的列子,你不能以現(xiàn)代的眼光去看這些貌似野蠻和血腥的行為,因為它屬于歷史的一部分,我們只能去解讀,而不能去批判。
在肯定了這是屬于某種血祭的活動之后,查文斌不忍再去聯(lián)想那一幕,因為青銅樹的底座,那個用來盛放鮮血的鼎狀器物上斑駁的黑色殘留已經(jīng)足夠說明一切,那些都是因為鮮血氧化后形成的痕跡,看來要想徹底弄清楚這里,還得繼續(xù)深入,我們對于歷史了解得太少,尤其是這種已經(jīng)消失了的文明,誰也無法解釋他們是怎樣建造了這個歷史,誰也同樣無法解釋他們怎樣又把自己滅亡。對于這點,全世界都有許許多多的未解之謎,相信,那也只是我們暫時發(fā)現(xiàn)的,還有更多更多我們未知的或永遠埋在了地下,或已經(jīng)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。就像他所擅長的道一樣,師傅只是傳授了他那些咒語,符字以及千百年傳下來的規(guī)矩,是誰創(chuàng)造了這些他一樣也只是聽聞了傳說而已,事實的真相是怎樣,誰又知道呢?誰又真正的關(guān)心過呢?
就像他此刻手中的那六枚滅魂釘,上面的鬼篆和青銅門上得如出一轍,外面的五行三界八卦,十口青銅大棺,將圓極之術(shù)發(fā)揮的淋漓精致,連他這個道士都嘆為觀止。而這些東西明明現(xiàn)代只有在少數(shù)精通道家的人才會明白,而唯
獨這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地下世界卻隨處可見,并運用的爐火純青。還有那組神秘的文字,究竟跟《如意冊》又有多大的關(guān)聯(lián),這些精美而碩大的青銅器又是何人所鑄,那具躺在棺材里的活死人又是誰?遠古時代的黃帝戰(zhàn)蚩尤竟然被照搬到了這里,真正的蘄封山又是怎樣的真面目,應龍高水的傳說他已經(jīng)親眼所見,就拿身邊這只成了伙伴的三足蟾來說就有說不完的故事,總之有太多的疑問,也有太多神秘。
超子和卓雄是死是活,有沒有逃出這片充滿危險的區(qū)域,老王和冷怡然又是被何人所傷,偏偏連返魂香都救不醒,他們的命運又該如何,眼下自己的前方的路還未知,卻要記掛著這么多,查文斌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好累,如果自己只是一名農(nóng)夫,會不會還在那座小山村里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如果不是為了救姑婆一命,強行搶魂,自己的女兒是不是正依偎在懷里跟他撒著嬌。
他的出生放佛就是被安排好了要跟這一切結(jié)緣,因為被師傅養(yǎng)大,所以成了道士;因為師傅偶遇了小姨的出生,才讓外公認識了他;因為外公的關(guān)系,他才會去救姑婆,失去了女兒;最后又因為我,結(jié)識了老王和何老,認識到還有天命的存在;最后又因為他們,稀里糊涂到了這里,查文斌坐在青銅樹下細細的回想自己的這一生,苦笑一聲:“伙計,這恐怕就是我的命了,你說我該不該給自己也算上一卦,替我倆占占前面的兇吉,問問何去何從?!?
三足蟾自然是不會明白他心中所想,碩大的眼睛難道眨一下,只是蹲在地上看著他,或許它也想開口安慰這個跟自己頗有緣分的“人”,或許它根本什么都不懂得,只是機緣巧合加略通人性才跟查文斌走到一塊兒的吧,畢竟它只是一只蛤蟆,哪怕是靈獸,也只是一只蛤蟆。
查文斌摸了摸三足蟾的鼻子,他似乎很喜歡摸這只大得有些離譜的蛤蟆的鼻子,或許,從心底里,他真的把它當做了自己的朋友,嘆了一口氣說道:“罷了、罷了,伙計,我們還是繼續(xù)趕路吧,老規(guī)矩,有不對勁的地方你提醒我,下次可不準等我陷入了危險才出手,不然失去了我,看誰再來給你開門?!闭f完,還輕輕拍了怕了它的鼻梁,以視懲戒。
那蛤蟆鼓起自己的肚子,“咕呱”一聲,算是應了他的要求,兩人沿著濕漉漉的洞穴,踏著不快的步子,一前一后,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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