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5章??后招
付先鋒才明白過來,夏想按兵不動,既沒有動用各方勢力高調(diào)追捕王大炮,也沒有催促燕省的公安機關(guān)派人追拿,甚至沒有讓寧省的馬萬正和吳才洋出手,只因他智珠在握,對人性的把握非常準確,能夠透過現(xiàn)象看本質(zhì),將王大炮分析得十分透徹,因此才有了不出手則已,一出手必定斬獲的效果。
夏想,真的聰明如妖孽,算無遺漏?難道他就斷定王大炮不靠譜,會節(jié)外生枝,會失去控制?他怎么可能有這么目光如炬的準確判斷?他憑什么?
付先鋒想不通,越想不通越生氣,再聯(lián)想到省里的局勢,他就更加斷定范睿恒的發(fā)難,肯定是夏想挑撥離間的結(jié)果。
夏想,夏想!你真是一個陰魂不散的惡人!付先鋒狠狠地罵了夏想一通,想到雖然在火樹大廈事件之中他陰了夏想一把,但實際上最終夏想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,不但無損他的形象,還讓他威望大增,并且還讓吳家對他打開了一道門縫,他的一點皮外傷,傷得可真是劃算,真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!
哼哼,還乘機打垮了他的名品時尚,又讓他在大伯和三叔面前大失顏面,最后還指揮若定地拿下了王大炮和牛奇――牛金事件說不定就是夏想策劃,故意逼牛奇上當(dāng)?shù)年幷楔D―基本上可以肯定,夏想人在京城,躺在病床之上,足不出門,就又一次精心設(shè)計了一個大大的陷阱,而他和白戰(zhàn)墨、康少燁幾人,還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,不成想,夏想翻云覆雨,轉(zhuǎn)眼間,形勢大變。
實際上,他們幾人都落在了夏想的精心算計之中。
付先鋒不甘心失敗,只覺得胸中有一團火在猛烈地燃燒。不行,不能讓王大炮平安回到燕市,王大炮和牛奇一招供,必然會牽連到康少燁和白戰(zhàn)墨,康少燁可以不保,白戰(zhàn)墨必須保下。因為白戰(zhàn)墨關(guān)系到他200億的游資的成??!
一不做,二不休,干脆除掉王大炮和牛奇,以絕后患。
也不行,王大炮和牛奇是被軍方抓住了,中途出手太危險,說不定還會落入陷阱,萬一出手的人再被抓住,事情就鬧大了,怎么辦?
付先鋒將車開得飛快,不知不覺天空飄起了細雨,秋風(fēng)秋雨愁煞人,他打開暖風(fēng),放起了最愛聽的輕音樂,舒緩一下緊張的神經(jīng)。
有了……牛奇和王大炮一直和康少燁單線聯(lián)系,康少燁又一次心臟病突發(fā)住進了醫(yī)院,心臟病隨時會死人的,也許康少燁可以一病不起!康少燁因病犧牲的話,也就一死了事,總好過他活著也是一枚定時炸彈,說不定會炸傷誰要好上許多。反正人總是要死,以康少燁的身體,早死晚死也區(qū)別不大,對不對?
康少燁醒不來的話,案子就會到康少燁為止,牛奇再咬,也沒有證據(jù),而且牛奇也是聰明人,相信他也不會做出不明智的事情,為了他兒子的平安著想,他也會知道該怎么做。
至于王大炮就更不用擔(dān)心了,王大炮只是一門大炮而已,他連誰是炮手都不知道,想咬人也找不對方向。
一想起王大炮付先鋒就恨得雙眼冒火,說來說去還是牛奇用人失誤,找槍也要一把好槍才行,非用一門生銹的臭炮,就讓他深刻地體會到了什么叫大炮打蚊子的可笑。大炮打蚊子本來就打不準,還是一門經(jīng)常打偏還屢發(fā)臭彈的大炮,就更讓他哭笑不得。
除掉王大炮和牛奇風(fēng)險太大,算了,從康少燁身上下手,誰讓康少燁不爭氣,心臟總有問題?付先鋒就撥通了白戰(zhàn)墨的電話。
“戰(zhàn)墨,你想個辦法從二院找一個熟人,一定要可靠并且信得過的人,要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做一件事情……”
白戰(zhàn)墨最近總是心神不寧,被周虹迷得神魂顛倒又求之不得,心思就總是散亂,付先鋒的電話一打來,他一下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問道:“出什么事了,領(lǐng)導(dǎo)?嚴不嚴重?誰病了?”
付先鋒怒極反笑:“你腦子短路了,心思都用什么地方去了?笨蛋!”
白戰(zhàn)墨打了個激靈,才意識到了什么,大驚:“您的意思是要少燁……”
“少燁也挺辛苦的,總是犯病,心臟病本來就危險,隨時有可能搶救不過來,有時就是延誤幾秒鐘的事情,我是親眼見過以前一個朋友上了手術(shù)臺就沒有下來?!备断蠕h語氣沉痛地說道,“也不能怪醫(yī)生搶救不及時,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不一樣,是不是?尤其是一些突發(fā)的病情,醫(yī)生也只能遺憾地說,盡力了……”
白戰(zhàn)墨收起電話,才發(fā)現(xiàn)一頭大汗。政治,果然是血淋淋的現(xiàn)實,斗爭到了一定程度,為了自保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。
白戰(zhàn)墨怵然心驚。
思忖片刻,他還是下定了決心,知道有時不夠心狠手辣的話,最后倒霉就是自己??瞪贌钚巡粊淼脑?,最大的受益者其實是他!
他想了想,收拾了一
下東西,決定親自到醫(yī)院去一趟。有些事情電話里說不清楚,還是當(dāng)面交待比較安全,尤其是人命關(guān)天的大事……
付先鋒走到半路上,交待完白戰(zhàn)墨事情之后,忽然覺得返回京城的決定有點倉促了,剛剛想好的計策就非常好,何必再非回京城挨一頓訓(xùn),再受大伯白眼和三叔的冷嘲熱諷,豈不是自討苦吃?還是回燕市算了。
他開到下一個最近的出站口下了高速,然后又重新上了高速,原路返回,向南疾駛。走了一會兒又感覺不對,好象右后輪漏氣了,他就靠邊停車,準備檢查一下。剛一下車,就從下面的路溝里上來幾個人,此時天色將晚,正是半黑不明的時候,付先鋒看不清來人長什么模樣,不由心中一驚,強作鎮(zhèn)靜地問道:“你們是誰?要干什么?”
回答的他的是一只飛來的拳頭,正中面門,打得他眼冒金星,鼻子又酸又疼,頓時直不起腰來。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,又一腳飛來,正中肚子,直疼得付先鋒蹲在地上,哇哇亂說:“你們,你們敢打我,我……”
隨后一陣乒乓的聲音響起,他的車被砸得稀爛,兩個人將車上的財物也會搜刮一空,還有兩個人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。
付先鋒雙拳難敵四手,只好抱著頭滾在地上……
此時,夏想正和陳風(fēng)在辦公室談笑風(fēng)生。
陳風(fēng)正將一塊水果糖放到嘴中,然后將糖紙揉成一團,扔進了垃圾筐,笑問:“怪了,你怎么知道我愛吃菠蘿味的水果糖?”
夏想在陳風(fēng)面前一直放得很開,沒有一點拘謹,笑了:“陳書記,不瞞您說,糖不是我買來的,是借來的,正應(yīng)了一句成語――借花獻佛?!?
陳風(fēng)感了興趣:“是誰?你倒是會偷懶,讓你買個糖,你居然能想到伸手向別人借,真有你的。”
“也不是外人,是卞秀玲?!毕南牒呛且恍?,“上次去她的辦公室,偶然見到她的桌子上放著一塊糖,就知道她的口味和您差不多。您也知道,女人愛吃零食,她辦公室肯定常備,正好您需要,我就伸手向她一借,嘿,沒想到她還真有?!?
“你呀你……”陳風(fēng)搖頭大笑,“真夠無賴的,你一個堂堂的區(qū)長向一個紀委書記借糖,不怕被別人看笑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