}趙靳堂看她別扭的樣,知道一時半會沒辦法讓她完全接受他,他連哄帶騙的語氣說:“先吃飯,吃完飯我送你回學(xué)校?!?
除了昨晚那小半碗的粥,就只喝了幾杯水,現(xiàn)在腿還軟著。
還沒等周凝說話,肚子先咕??棺h了。
趙靳堂聽見了,笑了聲:“走吧,等會菜冷了不好吃了?!?
他很自然摟著她的腰,帶人往餐廳走。
一桌三個菜一個湯,很普通的家常小菜,擺盤不精致,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。
兩個人面對面坐著,趙靳堂時不時往她碗里夾菜,她沒有說話,只是看他一眼,安靜用餐。
趙靳堂也沒怎么說話,手機進來一通電話,應(yīng)該是什么重要的電話,他起身走到一旁接的。
等趙靳堂接完電話回來,周凝已經(jīng)放下餐具了。
“吃飽了?”趙靳堂問她。
“嗯?!?
“喝點湯?!?
“喝不下了?!敝苣f。
趙靳堂沒再勉強她用餐,說:“走,我送你回學(xué)校。”
“謝謝?!?
趙靳堂聞,瞥她一眼:“不用。”
回學(xué)校路上,誰都沒有說話,快到學(xué)校的時候,趙靳堂才開口:“下課了給我電話?!?
“干什么?”
“吃飯?!?
周凝欲又止,心想算了,實在沒力氣和他杠,說多一個字都覺得累,于是沒答應(yīng)也沒拒絕,解開安全帶下車走了。
趙靳堂目送她的背影,不知道怎么的,有種送鬧別扭的小朋友去上學(xué)的感覺。
這小朋友是真的犟,犟種的犟。
隨后,趙靳堂驅(qū)車離開,去忙他的事了。
這大半年在國外,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,極其出色完成了趙父安排的任務(wù),將國外的業(yè)務(wù)扭虧轉(zhuǎn)盈,穩(wěn)定了局勢,消停了半年,家里都以為他徹底冷靜了,放下了。
只有他自己清楚,那時候被軟禁限制人身自由,答應(yīng)出國不過是緩兵之計,得積攢完全能夠和家里叫板的資本。
這次回來是樺美校慶活動,原本是趙夫人回來出席的,但她身體抱恙,人現(xiàn)在還在國外調(diào)養(yǎng),讓趙英其跑一趟。
趙英其又有其他工作安排,實在抽不出時間,最后由他回來出席。
兄妹倆現(xiàn)在一個在港城總部,一個在國外的分公司,一樣的水深火熱,趙英其沒有比他的情況好多少。
總部山頭文化根深蒂固,管理層好幾個勢力明爭暗斗、刀光劍影,情況遠比她想得還要復(fù)雜棘手。
趙靳堂在的時候,能夠維持住局面,畢竟是準(zhǔn)“太子”,不出意外的話,以后由他接管集團,然而半年前他被安排去國外,這幾個勢力又有蠢蠢欲動的苗頭。
趙英其是空降的,到了公司被安排跟著趙父以前的得力副手蘇聰做事。
自然也被劃分到蘇聰?shù)乃陉嚑I里,而這陣營明面上是比較中立一派,趙靳堂在的時候,都沒有和趙靳堂套近乎,拉攏關(guān)系。
也因此不少聲音猜測趙靳堂被安排去國外的公司不是流放,沒有失勢,是趙父對趙靳堂的一項考驗。
趙父現(xiàn)在還掌握生殺大權(quán),牢牢把控集團所有事宜,沒把位置給趙靳堂,趙靳堂再有本事,目前為止,還得看趙父臉色。
……
趙英其這頭剛從一個活動上下來,出發(fā)去機場回港,踩著高跟鞋,打扮精明干練,身后跟著一眾助理和保鏢,一路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。
等飛機間隙,趙英其在vip休息室里給趙靳堂打個電話,問他是不是還在樺城。
趙靳堂懶洋洋應(yīng)了聲“嗯”。
“你準(zhǔn)備什么時候回港?”
“忙完樺城這邊的公事?!彼w彌彰似得加了最后兩個字。
趙英其也不傻,知道誰在樺城,“騙騙別人就算了,別把我也騙了,趁爹地陪媽咪還在ying國,你想干什么抓緊時間?!?
趙靳堂懶洋洋應(yīng)了聲嗯,然后掛了電話。
趙英其聽著忙音,在這一刻,忽然有些羨慕被她哥惦記放心上的那個女孩子,她從沒見過趙靳堂對什么產(chǎn)生過那么大的執(zhí)念,不顧一切的架勢。
助理拿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,說:“英姐,您的咖啡?!?
“唔該?!壁w英其接過來,喝了一口,緩解疲憊,連軸轉(zhuǎn)了大半個月,終于可以回港了。
留學(xué)的時候都沒有這么期待回港。
也許是因為有個日思夜想的人在港城。
趙英其落地港城機場已經(jīng)是晚上了,沈宗嶺發(fā)來簡訊來接機,她撇開助理保鏢,上了沈宗嶺的車。
沈宗嶺換了車子,趙英其上車問了一嘴:“你之前的那輛車呢?”
“我姐回來了,給她開了?!?
沈宗嶺不是獨生子,有個大十歲的姐姐,結(jié)婚后因為丈夫工作,移民澳洲,逢年過節(jié)或者有時間才回港探親。
他的家庭條件還算可以,父親在政府部門工作,后來生病去世,母親以前是翻譯官,做同聲傳譯的,已經(jīng)退休了,現(xiàn)在寫寫書出版,算個作家。
趙英其沒見過他姐姐,只在朋友圈見過,說:“你姐姐回來住多久?”
“估計要半個月一個月吧。”沈宗嶺淡淡說。
“那你不是很忙?”
聞,沈宗嶺側(cè)目看她一眼,“怎么了?你有安排?”
“不是,我是想說你不用陪你姐姐嗎?”
“她有老公兒子陪,我陪什么,她看到我就煩,我也是,何必互相難為,躲遠點還來不及?!?
趙英其不了解他家里那么多事,更不知道他和他姐姐的俄關(guān)系如何,“你們姐弟關(guān)系那么差嗎?”
“我小學(xué)沒長個子前,被她摁在地上揍,你說感情好不好?!?
趙英其吃驚道:“不是吧?”
“騙你干什么,男生發(fā)育比女生晚,她又大我十歲,我能打過得就怪了,后來青春期發(fā)育長個子,她就打不過我了?!?
“姐弟都這么兇殘嗎,我哥從小護著我,從來沒揍過我,都是我揍他,又咬又撓?!?
“那是ryron不和你計較?!鄙蜃趲X不動聲色岔開話題,似乎不想聊太多,而是問她,“待會想吃什么?外面吃還是回去吃?”
“外面吃吧?!?
沈宗嶺說:“老地方?”
“好。”
他們常去吃飯的餐廳在維港附近,一邊用餐一邊欣賞人頭攢動的步行街,比起維港的夜景,趙英其更喜歡觀察步履匆匆的行人。
這不,看到街上有小情侶吵架,她很八卦拉著沈宗嶺一起看熱鬧,隔得遠聽不見吵什么,她讓沈宗嶺看唇語翻譯給她聽。
沈宗嶺說:“大小姐,又是粵語又是英語,你當(dāng)我是神?”
“這么難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