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酒店涂明的胃開始難受,吃了胃藥躺在床上。平時倒也不這么脆弱,只是中午吃油辣的江湖菜,晚上是辣火鍋就酒,有那么一點扛不住。胃疼的時候書也看不進(jìn)去,只好開著電視熬著,等藥效開始。
門鈴響,他去開,看到盧米站在門外,還是在山上那件衣服,手里拎著一個餐盒,頭發(fā)汗?jié)裨谀樕稀?
“酒店沒有做好的白粥了,我去旁邊買了一碗。胃不舒服吃點白粥小咸菜墊墊能好點兒。”她將白粥遞給他,這時的她不是那個在電梯間說要睡新老板的人了,只是一個熱忱的善良的樂于助人的人。
他有那么一點說不出的感動。他大體知道盧米不是那種因為他是上司就去買粥的人,她去買粥只是因為他幫過她,又或者她樂意這么做。這就讓這碗粥的情誼看起來格外純粹。
他接過粥,還熱著,對她道謝:“謝謝。”
“嘿嘿,甭客氣,自己人!那您吃,有事兒打給我,我眨眼就到!”
“行,那就辛苦你。早點睡,明天一整天的活動。”
“妥嘞!”
涂明喝了一碗熱粥,真的覺得好一點。姚路安在他睡前來了消息:“明天下午到,這兩天踩點到好吃的江湖菜了嗎?”
“讓lumi帶你去,有一家很不錯?!北R米那家江湖菜一定對姚路安的胃口,他對環(huán)境不挑,對口味要求高。
“你不去?”
“我作陪,胃掛了。”
“怎么掛了?”
“接連兩頓辣,還有酒?!蓖棵髡f。
“那你好好歇歇,喝粥吧,清淡點?!币β钒捕谒?。
在收官之戰(zhàn)中,凌美發(fā)布了由涂明作為pm的市場趨勢,與以往凌美的風(fēng)格不同,今年的市場趨勢報告很“正”,貼合政策及民生,用luke的話說:帶著煙火氣的趨勢報告。
在此之前大家對涂明的能力和才華并沒有深刻的認(rèn)知,這一天的涂明站在臺上,氣質(zhì)不鋒利不尖銳,帶著幾分書卷氣,還有一身凜然正氣,像從政府請來的年輕有為的干部。
總之,帶著那么一點特別。
尚之桃一邊給盧米打下手一邊說:“這是那個幫你打架的老板嗎?這是那個每天訓(xùn)你的老板嗎?”
“是他是他!小哪吒!”盧米唱著回應(yīng)尚之桃,兩個人打鬧嬉笑一通后盧米問尚之桃:“西北的事想好了嗎?”
“還在想?!?
“如果你去,那我準(zhǔn)備申請去做你們西北展廳的支援。”盧米認(rèn)真想過,展廳這活非常復(fù)雜,她想去幫幫尚之桃,讓她這個即將上任的項目經(jīng)理有更多時間去處理其他事。
“你之前不是說西北是苦寒之地?”
“那我徒弟不也去了嗎?我每個月去一兩次,陪你?!?
“你就是怕我孤獨,我懂。”
尚之桃感激的看盧米一眼:“想吃什么,今晚我請?!?
“今晚要接待姚姓野男人,一起去吧!”
“不方便吧?”
“那有什么不方便,咱倆吃過的那家蒼蠅館子。will不行了,身體掛了,咱們叫上lucy一起,剛好多吃幾個菜?!?
“那行?!?
涂明是真的廢了。
靠著止瀉藥支撐完臺上的演講,下了臺坐在嘉賓席上,胃里抽痛。服務(wù)人員走到他面前,為他換一杯熱水,又放在他桌上一個白色紙折疊的東西,他打開來看,里面是幾片藥。只有盧米知道他生病了。
調(diào)轉(zhuǎn)視線去找,看到她站在舞臺邊對他笑,指指自己的手機(jī)示意他看。
“胃藥和止痛藥。您快吃。”
“謝謝。”
就這么堅持到蒼蠅館子,姚路安和lucy已經(jīng)到了。姚路安看他臉色不好還在嘲笑他:“瞧瞧這上了年紀(jì)的身體是不是不行了?”嘲笑歸嘲笑,還是給他叫了一份粥。
盧米和尚之桃趕到的時候,另外幾人已經(jīng)在等菜上桌,正在閑聊一些有的沒的。姚路安老遠(yuǎn)就跟她們打招呼,手揚起,比luke多一點熱乎氣。
“怎么樣?是你的菜不是?是我就上了。”盧米咬著牙嘴里嗡嗡著,確認(rèn)尚之桃心意。
“真帥,但不是我的菜。”
“那行,我知道了。愛誰要誰要吧,今天不為你性生活操心了?!?
“你這么關(guān)心別人性生活?”有個陰冷的聲音從二人背后傳來,她們回過頭去,看到luke板著一張臉。
盧米朝尚之桃吐吐舌頭,當(dāng)作沒聽到luke這句話,反而問他:“您怎么在這?這么巧?”
“要跟你匯報?”luke嗆她一句,徑直走到桌邊跟站起來的
姚路安握手。
盧米踢了尚之桃一腳,小聲說:“瞧倔驢那德行!”
“凌美的招待水平還可以嗎?”luke指了指蒼蠅館子的破?。骸發(fā)umi選的?!?
“看出來預(yù)算不多了,但我喜歡。”
“比恒河水好喝是吧?”涂明打趣他。
“…凌美對管理者統(tǒng)一進(jìn)行溝通技能培訓(xùn)了?”
大家笑了出來。
席間別人吃菜涂明喝粥,著實慘了些。盧米看他可憐,就跑到旁邊買了一份清湯面放到他面前,總比喝粥強。
“馬屁拍的不錯?!眑uke冷嘲熱諷:“開始唯上了?”
盧米也不跟他對著干,轉(zhuǎn)頭問姚路安:“姚老師,您的圈子里有沒有好的單身男青年?flora還單身呢。”
這一頓飯明槍暗炮,涂明胃疼,沒法專心聽他們你來我往,只覺得云里霧里,好不容易挨將到吃完,速速回了酒店。
盧米終于放松一點,第二天的培訓(xùn)早都弄好了,終于有時間拉著尚之桃去玩了。起初是做尚之桃導(dǎo)師,后來做她的朋友,這些年一起去過數(shù)不清的地方,眼見著她拔竹節(jié)一樣的成長。
臨走前象征性邀請姚路安:“姚老師要不要一起坐輪渡?。俊?
姚路安一點不見外,竟然說好。
“好多年沒坐過輪渡了,一起吧?!眑uke突然說了一句。
“我還有事,先不去啦?!眑ucy這一頓飯被盧米和luke互嗆嚇夠嗆,可不想再參與了,找借口回了酒店。
幾個人一起去坐輪渡,看山城夜景,盧米問姚路安:“說真的姚老師,您單身么?或者您身邊有像您一樣的單身青年嗎?除了flora,我還有一個姐姐…”
姚路安笑著說:“好啊?!?
盧米跟姚路安投緣,就一直跟他講話。講著講著發(fā)現(xiàn)兩個人真能玩到一起去,于是相約回北京后一起玩,比如騎摩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