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樣?是不是很酷?”盧米拍拍自己的車座,長腿跨過去,腳支在地上,朝涂明吹口哨:“帥哥,兜風(fēng)嗎?”
涂明像一尊雕像,手里還拎著剩下的四聽酒,對盧米的口哨面無表情,再過兩秒搖搖頭:“不了,謝謝。”
“那成吧!有機(jī)會帶您跑山,可好玩了?!北R米跳下車,罩上車衣,帶著涂明上樓。
涂明走了幾步突然問她:“你知道騎摩托非常危險嗎?”
“啊…嗯嗯…是…”盧米用一貫的方式打馬虎眼,企圖蒙混過關(guān)。
涂明覺得自己也挺新鮮,竟然跟著一個單身的二流子獨(dú)自回家。退后十年,十五年,到他出生,他都沒做過這樣的事。在幽暗的樓道里,盧米的一縷頭發(fā)搔過涂明風(fēng)衣,發(fā)出輕微一聲響,令人心里生出癢膩之感。突然覺得自己今天過于唐突了。
晚了。
門開了,涂明見識到單身女性的家。
盧米的家像她的性格一樣不拘小節(jié)。門口堆著幾雙鞋,一旁的衣架上掛著幾個名牌包,衣服散落在沙發(fā)上,涂明站在門口,眼掃過去,看到那件搭在沙發(fā)靠背上的透明蕾絲內(nèi)衣,后脖頸突然熱了起來。終于是后悔自己吃錯了藥跟她回家。
盧米也看到了自己那件不識時務(wù)的內(nèi)衣,兩步?jīng)_上去一把抱起沙發(fā)上的衣服,連
帶著內(nèi)衣一起,丟到自己的臥室里,關(guān)上門。她做這些動作,嘴還不閑著:“不知道今天來客人啊,見笑了見笑了。”心中還在慶幸,好在款式不過時,可以彰顯自己的品味。
“您進(jìn)來啊,別拘著,我去炒倆菜,咱們慢慢喝!”盧米嫻熟的好像經(jīng)常帶男人回家里,其實(shí)不然,要么是一群人,要么是男朋友,什么關(guān)系都沒有的單身男性這還是第一次。她一點(diǎn)都不扭捏,will這人挺正直,她心里明鏡似的。見涂明還站在門口,就對他說:“要不我?guī)鷧⒂^參觀?”
“我就一個人住,我爸媽嫌這里小,不夠他們遛彎,住別的地方逍遙快活去了!”她單純在陳述事實(shí),聽起來卻像是在炫富。涂明看了她一眼,將那提啤酒放在餐桌上,脫下風(fēng)衣,四下看了看,最終搭在椅背上。用沉默拒絕了盧米的提議。
“那您自己坐會兒,看什么好玩自己玩,到家里了就甭見外了。”盧米說完轉(zhuǎn)身去了廚房。
她干活麻利,冰箱里有之前買的稻香村熟食,又隨便炒了兩個菜,半個小時不到,就擺了一桌子,又從酒柜里拿出一瓶白酒,坐在涂明對面,給彼此倒了點(diǎn)酒,一邊擺盤一邊對正襟危坐的涂明說:“別拘謹(jǐn),別拘謹(jǐn),自己家。喝多了喝熱了您就脫,您要是不好意思我也脫了陪您?!庇趾俸僖恍Γ骸白咧俊?
“多謝款待。”涂明自動過濾那句我也脫了陪您。
他今天難得不訓(xùn)她,一口接一口的喝酒,就著盧米的喋喋不休。她什么都說,兒時上學(xué)被老師罰站,語學(xué)的還行被父母送出國讀書,喜歡玩機(jī)車蹦迪,學(xué)過畫畫和彈琵琶,就這么一會兒,把自己家底抖落出來了。真沒把涂明當(dāng)外人。
涂明平常清凈慣了,邢云也是話不多的人,平時在家里養(yǎng)花弄草看書寫字,他們家里安安靜靜井井有條。從沒有無序過。盧米講的那些話挺下酒,涂明沒覺得特別聒噪,不知不覺他就喝了挺多。
酒量欠佳,喝多了,身體發(fā)熱,挽起襯衫袖口,手背連著手腕處有一道明顯的青筋。盧米吃一口羊臉兒,垂眸看到他干凈的手背,突然有點(diǎn)口渴。
色心動了,就是這么一瞬間的事。誰也說不清是怎么回事。也不用說清。盧米不愿去追溯這色心是怎么動的,她縱情到底,猛喝了一口酒。
再下來,就有那么一點(diǎn)心不在焉。
從前沒特別仔細(xì)研究過涂明,這會兒仔細(xì)一看,這男人真是不賴。干干凈凈一個人,又帶著那么一點(diǎn)斯文,加之有公司樓下一打二的故事在,突然就覺得他安靜的皮囊下藏著一股爺們的狠勁兒,是盧米向來喜歡的那種。
她心里打鼓,眼又看到他的喉結(jié),還有那張波瀾不驚的臉,突然就決定要在太歲頭上蹦迪。
這樣的男人發(fā)起狠來什么樣兒?。繘]睡過,好奇。盧米頭腦里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,酒沒喝多少,人先醉了。
涂明跟她碰杯,看到她眼睛里燃起一小團(tuán)火,像荒野里渴了很久的狼。
一個像狼一樣的女人,他第一次見。也覺得新鮮,就不動聲色的喝酒,想看看這只狼能干出什么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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