鏡無危們忙碌了起來,神淵最底下炎金石都散發(fā)著淡淡的紅光,而他們還用了些紅色的綢緞和裝飾物,又把這里打造成了喜慶的樣子。
俞眠又高興又愁,高興的是又見到了他,可短暫消解憂愁。
但又難過,這些畢竟都是過去的虛影,沉溺于這種幻象中終究不是長久之計。
某個鏡無危也躺在她身邊:“自然不是讓你待上二十年,等你什么時候想了就來,偶爾放松一下也是沒關(guān)系?!?
“嗯?!庇崦呱陨苑潘上聛?,精神就有些疲憊。
鏡無危抬著她的頭放在腿上,輕柔地給她按了起來。
兇險的神淵,被俞眠過成了溫柔鄉(xiāng)。
非常清爽的一覺醒來后,身邊躺了一地鏡無危陪她睡在一起。
她坐在地上發(fā)呆,望著前面的某片地,突然想起來一件事,順手就推了推旁邊的人。
“上回不是司徒越也來過嗎,她怎么沒在這里留下幻象?!?
旁邊的人還閉著眼,用手梳著她的頭發(fā):“不用趕,她自已就出去了?!?
俞眠釋然,也是,這里一堆鏡無危,她要留在這里也不自在。
在這里,俞眠短暫找回了一點安心感,悠閑地癱著,到時候了就等著鏡無危們的投喂。
她無聊了,便去外面走一走,還能遇見過往的叔叔嬸嬸,還有上回跟她一起來的白塵。
“哇,小眠眠,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帶勁??!”虛影白塵眼睛發(fā)亮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。
“嗯哼。”俞眠叉腰,“我現(xiàn)在可厲害著,能給你撐腰?!?
虛影白塵一拍手:“好兄弟!”
兩人說說笑笑一會兒后,鏡無危叫她:“眠眠,該走了,回去吃頓飯睡覺?!?
俞眠應了,轉(zhuǎn)身就要走,可白塵卻拉住了她。
“等等我,一起啊,別留我一個人在這里。”
俞眠怔了怔,又聽見他抱怨:“這里又黑又冷,又無聊,我一個人在這里你忍心嗎?”
微風吹過,皮膚一片冰涼。
“眠眠,”鏡無危提醒她,“該走了?!?
俞眠安慰了他兩句:“沒事,明天我再來找你?!?
虛影白塵跟著她一步一走,直到快要從那個深坑下去,才不甘地停下:“小眠眠,我就是白塵啊,為什么不能帶我走?!?
往下躍去的時候,她看見了,那眼神里毫無感情的冷漠還有如神淵般的黑暗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俞眠落了地,第一時間發(fā)出了疑惑,“白塵不是這樣的人?!?
鏡無危卻牽著她的手:“走吧,先回家。”
俞眠固執(zhí)地要一個回答,不肯走。
鏡無危嘆了口氣:“流光空象兇險之處,在于他們是神淵的造物,即便是過往的虛影,終究不是真實的。他們會本能地想要將人留下,吞噬?!?
話說完后,兩人都沉默了,周圍一片寂靜。
“害怕嗎?”虛影鏡無??聪蛩?
俞眠反過來牽著他的手:“走吧,回家。”
她在這里住了好幾日,中間也偶爾會有人提議,她該走了,可俞眠只是說,再等等。
某天夜里,俞眠跟虛影鏡無危們下著棋。
她往常是不愛這種費腦子的東西,可如今得了閑也得了相思,便想要了解他喜歡的東西。
有人提醒她:“眠眠,時候差不多了,該睡了。”
俞眠玩得正起勁,不樂意睡覺:“沒關(guān)系,反正睡不睡都沒事,再玩會兒。”
“可是我們要睡了?!?
其他鏡無危們也應和,紛紛起身收拾起了棋局,還順便將不聽話的她也抬到了床上。
俞眠不想睡,一點也不想睡,翻來覆去被哄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閉上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