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這樣。
難怪聽園丁說謝時宜突然大發(fā)雷霆,讓他們立即把繡球撤出去。
他抬手扯松胸前的領(lǐng)帶,在謝時宜旁邊的位置坐下,神色淡然如初地盯著銀幕上放映的畫面看。
“超英電影?”顧承凜冷聲點評道,“成年人的童話片而已?!?
他真是……真的……謝時宜感到一陣無語。
既然他要留在這里,那她走。
她站起身,正要離開,身后響起顧承凜沉礫一般的聲音。
“謝時宜,繡球有毒確實是我的知識盲區(qū)。”他說,“不過,我沒有傷害你和你孩子的意思?!?
他抬眸,看著謝時宜消瘦的背影,目光凜了凜。
然后再度開口:“是我的失誤?!?
謝時宜扭過頭來,對上顧承凜的臉。
銀幕的光將他的臉照亮,一張棱角深邃的臉,一雙冷漠無情的眼。
他只是坐在那里,渾身就散發(fā)著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。
“呵呵?!敝x時宜笑出了聲,“失誤?一句失誤就想輕描淡寫地掩蓋過去?如果不是我發(fā)現(xiàn)了的話,等釀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的時候,你也會這樣輕飄飄地說一聲‘失誤’吧?”
犯罪者上了法庭還會歇斯底里地狡辯呢!
顧承凜抿緊了唇,心蕩悠了一下。
他睨著她,她站在那兒,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,眉眼間決絕又清冷,充斥著怨恨的情緒。
顧承凜不由得輕輕地呵了一聲。
“要我說多少次,我沒興趣害你,和它?!?
他的目光掃向謝時宜的小腹。
仿佛一道利刃。
謝時宜下意識地捂住小腹,不甘示弱地回懟一聲,“誰知道呢!這畢竟是顧啟煦的孩子。”
顧承凜的眸子忽地一黯。
他知道親子鑒定的結(jié)果已經(jīng)出來,不出意外,顧啟煦的血樣已經(jīng)被林旌換成了他的,所以匹配得上。
有了這份報告,謝時宜在顧家的地位水漲船高,也難怪她這么有底氣與自己對峙。
“是?!鳖櫝袆C笑了一聲,“但也是我的……侄子?!?
他將后面兩個字咬得很重。
“……”
謝時宜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。
侄子又怎么樣?親弟弟不也是說害就害了?
看著謝時宜仇恨的目光,顧承凜意識到自己無論解釋什么,她都聽不進(jìn)去。
不止是她,所有人都懷疑顧啟煦的死與他有關(guān)……
這誤會,一時半會兒解不開。
“謝時宜?!鳖櫝袆C呼喚她的名字,站起了身。
謝時宜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動作揚起了頭,眼睛一直注視著他的臉。
他向下睨著人時,眼尾顯得上挑,像只狡黠的狐貍,又多了些惑人的迷離感。
“我該怎么說呢?”顧承凜冷冽的聲音摻雜了一些無奈的意味,“我發(fā)誓,我不會害你們?!?
“……”謝時宜驚得后退了兩步,眉頭皺得很深。
顧承凜……究竟想干什么?
難道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她放松警惕,方便日后下手?
“發(fā)誓有用的話,這世界上有一半的男人都會被劈死!”謝時宜毫不客氣地反懟。
聽到這句話,顧承凜先是一愣,隨后便笑出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