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眠冷笑一聲,冷冷回望:“我若真背叛宗門,你以為宗主還能活著嗎?”
這一句話,猶如驚雷,狠狠劈在他心口。
雨聲更急,天地轟鳴,他動作一滯。
楚眠把握住這一瞬,抬手一揮,強(qiáng)行逼退圍攻弟子,轉(zhuǎn)身疾馳而去!
“追!”副首領(lǐng)怒喝。
封無燼紫眸驟縮,抬手,冷聲道:“你們退下吧,我一人追擊便可。”
“師兄?!”
“此女詭詐,怎能獨(dú)自追擊?”
副首領(lǐng)驚訝地看著他。
封無燼紫眸深沉,語氣冷厲:“她罪孽深重,由我親自緝拿?!?
雨幕中,他望著那抹逐漸遠(yuǎn)去的白影,眼神森冷,卻摻雜著某種壓抑到極致的情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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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雨如注,風(fēng)聲獵獵,林間枝椏搖晃不止。
楚眠身影穿梭在夜幕中,白衣早已被血水浸透。
每一步落下,泥地都被鮮血染紅,卻依舊不見她動作放慢分毫。
胸口的傷在撕裂,肺腑仿佛火焰灼燒,她卻死死咬緊牙關(guān)。
不能停。
只要停下,便會陷入萬劫不復(fù)之地。
她知道,這場追殺并非單純的懲戒。
有人要她死,要她的名字徹底化為恥辱。
可是她不能死。
至少……不能死在真相未明之前。
驟然,一道冷厲靈光從雨幕中破出,直逼她后心!
“轟——”
勁風(fēng)卷起,碎木橫飛。
她被震退數(shù)步,腳下踉蹌,鮮血再度從口中涌出。
雨霧中,一道挺拔身影緩緩走來,紫眸森寒。
“你逃不掉了?!?
封無燼聲音低沉,在雷聲中顯得冷若寒鐵。
楚眠抬眸,唇角勾起一抹譏諷:“真是鍥而不舍?!?
封無燼緩緩舉劍,劍鋒直指她眉心。
“我的職責(zé)——便是將你帶回?!?
楚眠笑了,眼中滿是譏誚與冷意:“職責(zé)?也是,你們執(zhí)法堂最忠于的,從來不是是非對錯,而是命令?!?
她的聲音刺入耳膜,如同利刃,逼得封無燼心頭猛然一震。
雨水打在劍鋒上,發(fā)出細(xì)碎的聲響。
封無燼眼神森冷,心底卻掀起波瀾。
她說的...不無道理。
他雙眸微斂,沉聲道:“你若真有冤屈,何不自證?”
楚眠聽罷,笑意驟冷:“自證?呵,自證是最愚蠢的事情?!?
“他們要的不是我的解釋,而是我的頭顱?!?
封無燼心口一緊。
月光照亮她滿是血跡的側(cè)臉,雨水順著睫毛滑落,她卻依舊挺直脊背,凌空而立。
他心底某處被狠狠觸動,熟悉的痛感再度涌來。
就在這時,
楚眠突然動身,破風(fēng)而來!
封無燼抬劍格擋,兩人身影交錯,靈力交織,迸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轟鳴!
封無燼攻勢凌厲,見楚眠受傷,卻在不知不覺間放緩了幾分。
他心底那股矛盾幾乎要將他撕裂:他必須擒下她,可每一次落招,似乎都在與自己為敵。
楚眠咬緊牙關(guān),渾身靈力幾乎枯竭,卻仍死死撐著,不讓自己露出破綻。
靈力再度相撞,她被震得踉蹌倒退,幾欲吐血。
封無燼一步踏出,劍鋒寒芒直逼咽喉——
只要這一劍落下,追捕就此結(jié)束。
可就在劍尖觸到她喉前的一瞬,他猛地僵住。
她直直望著他,眼神冷傲,卻又帶著一抹不屈的倔強(qiá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