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雙眼——讓他心口驟然收緊，呼吸一滯。

太熟悉了。

可...他究竟在哪見過她？

楚眠注意到他眼底的迷茫，眉頭微蹙。

她渾身是血，卻依舊勾起唇角，冷聲道：“怎么？殺不下去了嗎？”

封無燼呼吸急促，雨幕間，他沉聲開口：“我……我想知道真相?！?

不知為何，他莫名相信眼前的女子，她一定是無辜的。

楚眠愣了愣，眼底劃過一抹復雜，旋即冷笑：“真相？若我說，我沒有背叛宗門，是他們要陷害我，你會信嗎？”

封無燼心口被重重一擊。

他緩緩收劍，紫眸深沉如淵：“會?！?

楚眠愕然。

雨水順著她臉頰滑落，她眸色微動，不知該不該相信面前男人的話。

“你若信，就不該殺我，”她聲音低沉，帶著嘲諷，“可你若不殺我，便是違令，會被宗門視為叛徒?！?

封無燼直直望著她，紫眸燃起近乎執(zhí)拗的光。

他沒有回應楚眠的話，只是一步步走近。

劍鋒已收，代表著他的立場。

楚眠看著他，某種閃過一絲探究性的光。

雨幕中，兩人之間的距離，仿佛只剩一步。

可就在這時，遠處符陣驟然震動，大批執(zhí)法弟子循跡而來！

封無燼瞳孔驟縮，沉思片刻后，扔給楚眠一枚護身符。

“快走?！?

他緩緩吐出兩個字來。

楚眠接過護身符，眉頭緊鎖。

他...為什么要幫她？

封無燼見楚眠還停留在原地，沉聲道：“再不走，就來不及了?！?

楚眠攥緊護身符，聲音柔和了幾分：“萬事小心?！?

話落，她一轉身，離開了此地。

封無燼則停留在原地，等待著其他弟子的到來。

“首領，可有找到那孽障的蹤跡？”

封無燼負手而立，眼神冷漠。

“我說了，此事你們不需要插手?！?

聽到這話，眾弟子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誰也不敢說什么。

“可...副首領執(zhí)意要我們前來。”

一位弟子小心翼翼地開口。

封無燼紫眸微斂，抬手指向與楚眠逃離方向相反的方向。

“那處。”

眾人見狀，簡單行禮后，迅速朝著那處飛奔而去。

.

翌日，宗門大殿。

執(zhí)法堂長老們齊聚一堂，氣氛壓抑而森冷。

“楚眠此女，罪證確鑿！屠滅同門，盜取鎮(zhèn)宗靈寶，血債累累，不殺不足以平眾怒！”

“封無燼，此番追擊，你可曾將她擒回？”

高座上，長眉長老目光如刀，冷冷落在他身上。

殿中所有目光齊刷刷投來，帶著審視與期待。

封無燼目光微垂，抬手抱拳：“弟子無能，讓她逃脫?！?

一瞬，殿內議論四起。

“逃脫？以封無燼的實力，怎會讓她逃掉？”

“就是啊，他這么厲害，還帶了那么多人手，不可能抓不到啊。”

“哼，該不會……”

“住口！封無燼是執(zhí)法堂第一弟子，豈會徇私！”

長眉長老眼神深沉，意味不明地盯著他：“繼續(xù)追擊，三日之內，我要看到結果?！?

“記住——此事若再有差池，莫怪我不顧舊情?！?

封無燼低聲應道：“弟子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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