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過沈大人?!?
王煥禮與周潮生極不情愿地喊了一聲。
陳正初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。
“這位是?”陳正初將目光看向了沈硯身后。
只見那人腰挎官刀,周身隱隱透著一股鐵血凌厲氣息。
“這是陸昭,領(lǐng)巡察副使一職?!鄙虺庨_口介紹。
巡察副使?
那不就是從七品?
陳正初臉色頓時一變。
沈硯比他官職高就算了,現(xiàn)在居然連沈硯的手下都比他官職高!
“見過陸大人?!?
陳正初拱了拱手,隨即試探性開口,“敢問陸大人是哪里人?”
陸昭先是看了沈硯一眼,得到了應(yīng)允,這才開口。
“安陽郡武陵縣三山村人士?!?
陳正初眼底精光一閃,撫掌笑道:“巧了,真是他鄉(xiāng)遇故知??!本官也是武陵縣人士,說起來與陸大人還算是同鄉(xiāng)。”
語氣雖然熱絡(luò)了幾分,可陳正初的內(nèi)心早已震驚不已。
武陵縣三山村,這陸昭也是鄉(xiāng)野出身?
沈硯本就鄉(xiāng)野出身,被封為七品官就已經(jīng)駭人聽聞了。
居然還能將一個泥腿子帶到從七品的位置!
一念及此,陳正初愈發(fā)認定沈硯是有著通天的門路。
而這個門路,也正是他在官場上所缺少的。
“大人,是否先入席就坐?”劉典史在一旁問道。
陳正初點頭,熱絡(luò)地拉著沈硯,引至主賓位上,心中更加堅定了拉攏沈硯的決心。
“這醉仙樓的炙鹿肉可是一絕,沈大人一定要嘗嘗?!?
陸昭并未落座,而是侍立沈硯身后,手掌始終按在刀柄上。
沈硯坐上主位,一臉從容,目光掃向?qū)γ娑恕?
陳正初看向沈硯,語氣誠懇,“這二位便是縣城王家的王煥禮,以及漕幫舵主周潮生。”
“昨日北山流寇洗劫青石塘村,那二當家劉黑虎就是周潮生的結(jié)拜義弟?!?
“至于那王有福與高平,都是王煥禮手下的人?!?
“先前他們有眼無珠,多有冒犯,今日同坐一席,由我做主,讓他們每人拿出紋銀百兩,向你賠個不是?!?
說完,不等沈硯開口,陳正初眼神漠然看向王煥禮二人。
“你們都是明白人,應(yīng)當懂得審時度勢,以后再見到沈大人,切記低下頭做人?!?
“向沈大人賠禮道歉,再奉上紋銀百兩?!?
“你等,可有異議?”
聽到這話,沈硯臉上閃過一抹異色。
無論是王家還是漕幫,在平漳縣可都是大勢力。
陳正初此舉,著實是熱情地有些過頭了。
“陳大人,此舉未免太過偏頗了!”
“那可是紋銀百兩??!我又不是漕幫大當家,實在拿不出這筆巨款?!?
一直沒什么動靜的周潮生第一個出反對。
不僅要賠禮道歉,還要奉上一百兩銀子,他周潮生不要面子嗎?
本來就因為義弟被殺而窩了一肚子火,若是再賠錢道歉,他這個二當家還當不當了?
“哼!紋銀百兩?對我王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,但是......”
“憑什么給他?”王煥禮瞪著沈硯道。
縱然沈硯如今官居七品,在王煥禮眼中也不過是個巡山護林的閑官。
王家盤踞平漳縣百年,來往的都是一縣主官,如縣令這種七品要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