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承瀾回房的時候,秋霞正拿著帕子給江映梨干發(fā)。
“陛下回來了?!苯忱婵吹剿?,眼睛便一亮。
“嗯?!笔挸袨懽呓樖纸舆^秋霞手里的帕子,將她帶著香氣的發(fā)絲攏在手中,一點一點順著碾干。
江映梨摸了摸自已的頭發(fā),覺得差不多了就轉(zhuǎn)過頭與蕭承瀾說話,那緞綢一般的青絲從他指尖如水一般流淌而過,在掌心中留下殘香。
他很迷戀這樣的香氣。
曾經(jīng)無數(shù)個夜晚,縈繞在鼻尖的,令他內(nèi)心安寧而又平和的香氣。
蕭承瀾將江映梨攬入懷中,半張臉埋在她的發(fā)間,一邊與她說話,一邊不動聲色地貪婪地嗅聞著。
“陛下,什么時候回宮?。俊苯忱鎲?。
“再待三日就要回去了,否則罷朝太久,朝政會有問題的?!?
江映梨輕聲哼唧了一聲,聽起來是對快要回去了這件事不滿。
“不想回去?”蕭承瀾注視著江映梨的側(cè)臉,輕笑著問道。
“當(dāng)然不想回去了,在這里跟陛下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了?!?
“怎么這么貪心,天天待在一起都不滿足了,必須要時時刻刻待在一起才行么?!?
蕭承瀾手背慢條斯理地來回輕蹭著江映梨細(xì)膩的臉頰,等著她回答。
江映梨仰頭看著他,眼里滿是愛戀:“當(dāng)然貪心了,陛下難道就不貪心嗎,不想和臣妾時時刻刻都待在一起嗎?”
蕭承瀾笑起來,溫和道:“貪心,但朕比你更能忍耐。”
江映梨抱著他,嘟噥道:“臣妾怎么就不能忍耐,臣妾離不開陛下了,陛下不在的時候,臣妾都想著陛下?!?
聽著江映梨溫軟的呢喃,蕭承瀾眼底浮現(xiàn)出不易察覺的笑,隱在眸光深處,晦暗不清。
還記得進(jìn)宮前夜,肅王府有人深夜入宮,將他在長明的燭火下聽到的私語,都一一說給他聽了。
安分守已,進(jìn)退有度。
不求真心,但求安穩(wěn)。
現(xiàn)在呢。
蕭承瀾垂眸注視著江映梨。
她環(huán)著自已的腰,頭枕在自已膝上,眼里有對他深深的愛慕與依戀,身體也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依偎著他,仿佛失去他,她就會迅速枯萎與腐爛。
蕭承瀾的心情很是愉悅。
江映梨,入我相思門,知我相思苦。
為什么不求真心,他這輩子求的就是真心,求的就是至死方休。
依偎良久,江映梨催蕭承瀾去沐?。骸氨菹?,臣妾困了,陛下快去沐浴吧,臣妾一定要抱著陛下才能入睡的?!?
蕭承瀾微笑:“好,乖乖等著朕?!?
江映梨把自已團成一團裹在被子里,眼巴巴等著。
蕭承瀾顧忌著左臂上的傷,簡單洗了洗,這回倒是把將寢衣穿得很規(guī)整,不再松松垮垮的。
他躺下,江映梨如愿把被子一掀,將他整個人攏了進(jìn)來。
蕭承瀾看著她趴在他身上,頂著被子,眼睛亮亮的望著他。
他眉尾微挑,“今夜便算了吧。”
江映梨頓時往前趴了趴,湊近了看他的臉,烏溜溜的眼睛睜圓了“為什么?”
蕭承瀾微嘆,今夜說什么也不能,否則牽扯到傷口,肯定會流血的,江映梨瞧見了又要擔(dān)心得睡不著。
他無奈扯慌:“上午巡獵有些累了。”
江映梨一張小臉兒頓時皺起來,嘟噥道:“可是昨夜也沒有...已經(jīng)兩天了?!?
蕭承瀾看著她委屈噘嘴的模樣,忍不住笑道:“昨夜不是你舟車勞頓先累得睡著了嗎?怎么怪起朕來。還有,你白天吃了多少鹿肉,這么補,想成這樣?”
江映梨羞憤道:“臣妾只是想和陛下親近一些,不然臣妾會覺得難過,睡不好覺的!陛下難道以為臣妾只是想做那種事嗎?”
“朕知道,朕錯了?!笔挸袨憣⑺难醋?,江映梨順勢趴在了他胸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