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成,你是個有分寸的,那我就不管這事兒了,我先過去安排其他的事情……”
    陳向前松了口氣,叮囑了陳落兩句后便轉(zhuǎn)身離開,可就在他快要出門兒的時候,卻忽的看向了坐在那里,眼神空洞的梁曉燕,滿是苦澀的搖了搖頭。
    多好的媳婦兒和兒子,多好的孫女兒?
    以前的云翠到底咋想的?就算那個時候你……
    想到這里的陳向前急忙掐斷了這個念頭,畢竟換位思考,他未必能有云翠做的好,最起碼云翠讓陳落活著長大了。
    一切的罪魁禍?zhǔn)走€是陳向東那個混賬東西,想他們老陳家也算是堂堂正正的家族了,咋就出了這么個不是人的玩意兒?
    “曉燕兒,你還懷著孩子呢,別太傷心了,要不然對你對孩子都不好,回去歇會兒,你也不想你娘去了都不安生吧?”
    留下這么一句話,陳向前邁開步子出了屋子。
    陳向前離開后,閆酥月才輕輕地拽了拽梁曉燕的衣服,道:“嫂子,大爺說的對呢,要不你回去睡會兒吧,我在這兒跟大姨說說話,你放心,我指定能把大姨哄開心了……”
    說到后面,閆酥月的小嘴兒又癟了起來,開心?她現(xiàn)在自己都開心不起來,她自小就只有爹,娘在她五歲的時候就因為一場意外沒了。
    來到這里后,云翠給了她一種和父愛完全不同的愛,那種愛讓她貪戀的不行,所以有時間她就喜歡帶著小英她們湊到云翠跟前兒。
    原本以為自己在內(nèi)地這段時間,都能盡情的享受這種愛,可她怎么都沒想到,這才一個多月,大姨就沒了。
    再加上她本身就是那種率真的性子,越想越難受的她當(dāng)即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    這驟然間的一嗓子,把旁邊兒的梁曉燕和林殊芳全都嚇了一跳。
    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閆酥月,梁曉燕生怕這丫頭再哭出個好歹,連忙道:“好了好了,小月,別哭了,你想讓你大姨不安生???你大姨可是最喜歡看你笑了,來,笑一個給你大姨看看?”
    閆酥月癟著嘴:“嫂子,我想安慰你來著,嗚嗚……嫂子,你回去歇會兒吧,我……我這次肯定不哭了,我哄大姨開心……”
    “好好好,我回去歇著,你可不許再哭了啊,要不然你大姨該走的不安生了?!?
    陳落哭笑不得的看著這一幕,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,忙店鋪,忙食堂……他還真不清楚閆酥月和云翠之間的感情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深了。
    不過能夠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,讓閆酥月對她如此留戀,顯然在過去的這一個多月里,云翠是真的將閆酥月疼到了骨子里。
    當(dāng)然,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閆酥月本身就是個很好的人,要是換做陳道和陳墨那樣的白眼兒狼……
    說句不好聽的,就算是現(xiàn)在告訴陳墨云翠死了,那個王八蛋都不一定會掉一滴眼淚。
    想到這里,陳落的眉頭忽的皺了起來,瞥了一眼被閆酥月扶著離開的梁曉燕,急匆匆的走了出去。
    與此同時,關(guān)于陳落身世的這件事情也傳到了公社這邊。
    公社大院,副書記辦公室。
    鄭文懷和妻子寧小小相對而坐,吃著寧小小帶過來的午飯。
    就在夫妻兩個說著最近發(fā)生的趣事的時候,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議論的聲音——
    “誒,你們聽說了嗎?陳落同志竟然真的是他娘的親兒子?!?
    “不是,年前陳落同志不是拿出了那個什么……對,親子鑒定證明書,說他和他娘之間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嗎?”
    “那誰知道,反正這事兒挺奇怪的,不過聽說陳落同志已經(jīng)默認(rèn)了這事兒,可能是當(dāng)時那份什么證明書弄錯了吧?!?
    “也是……”
    聽著外面的議論聲,寧小小對著鄭文懷眨了眨眼:“陳落……就是王大哥在這邊兒認(rèn)的那個弟弟吧?”
    鄭文懷輕笑:“你可不能說人家是弟弟,那個陳落跟我一樣大,你得喊一聲哥哥才行……”
    說到這里,鄭文懷忽的想到了什么,笑著道:“對了,跟你說個好玩兒的事情,我和陳落同志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,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緣分?”
    “真的?。俊边@下寧小小來了興趣,滿是好奇的看著自家丈夫:“你是怎么知道這事兒的?”
    聽到媳婦兒的這句話,鄭文懷臉上的笑容有了短暫的凝固,旋即無奈的笑著點了點寧小小的額頭:“你說呢?我是主管民生的副書記,對公社的人做個簡單的了解是正常的吧?再加上陳落同志和老王的關(guān)系,我就重點關(guān)注了一下……”
    寧小小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,接著突然想到了什么,道:“對了,我聽媽說當(dāng)年你也是在這紅旗公社出生的,那豈不是說你跟陳落同志是在同一天同一個衛(wèi)生院出生的?”
    “對,確實是在同一家衛(wèi)生院出生的。”
    哐當(dāng)……
    鄭文懷剛說完,他辦公室的房門便被人推開了,下一刻,王青貴臉色古怪的從外面走了進來,道:“喲?我說你小子真夠可以的,咋滴,公社食堂的飯不能吃?天天讓小泥鰍給你做飯送飯,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也好意思?”
    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王青貴,鄭文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:“我說老王,你能不能有點兒基本的禮貌?進門之前先敲個門能累死你?”
    寧小小也哭笑不得的看向王青貴:“王大哥,不是說了不讓喊小泥鰍了嗎?我都孩子娘了,這外號傳出去多難聽???你要是再喊的話,信不信我回去就跟王叔說?到時候看你怎么死!”
    王青貴完全不在意兩口子的擠兌,一屁股坐在了沙發(fā)上,道:“禮貌?跟你小子我從來不知道禮貌倆字兒咋寫的,至于小泥鰍……算了,還是喊你小小吧,我說小小,這男人你就不能太慣著,尤其是跟你男人這樣兒的,天天折騰你,他也不怕遭雷劈?!?
    此話一出,寧小小的臉?biāo)查g紅了起來,不依的瞪了王青貴一眼:“王大哥,說啥呢?”
    沒辦法,這年頭兒,這等虎狼之詞,哪怕她已經(jīng)是一個孩子的娘了,但說到底她也才是個二十三歲的大姑娘,再加上旁邊兒倆大老爺們兒,她能忍著沒跑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。
    倒是鄭文懷,完全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,反而滿是嘚瑟的沖著王青貴道:“有能耐你也讓嫂子給你做飯送飯啊,嘖嘖,不會吧?你不會連這點兒都做不到吧?誒呦喂,老王,你這做人可夠失敗的啊?”
    看著鄭文懷那一臉欠揍的模樣,王青貴差點兒沒忍住一拳頭砸過去,咬牙道:“那是爺們兒我心疼媳婦兒,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,見天兒的抓著媳婦兒可勁兒的折騰?你也不怕小泥鰍累著?!?
    這下寧小小徹底坐不住了,沒好氣的瞪了王青貴一眼,起身道:“那啥,你們倆聊著吧,我先走了,要不然待會兒還不知道要聽到什么玩意兒呢?!?
    “誒誒誒,媳婦兒,我送送你!”
    鄭文懷急忙將東西收拾了一下,提著沖出了辦公室。
    等他好不容易追上了寧小小,將東西讓她帶回去后,才滿是頭疼的揉了揉眉心,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位置,說實話,他是真的不想跟王青貴單獨在一塊兒。
    倒不是說他對王青貴有什么意見,而是以前他做事兒確實有那么點兒不擇手段的味道,雖然看似王青貴后面得到的很多,但中間的過程……咳咳,說起來他自己也有點兒不好意思。
    所以這么些年王青貴對他的意見一直都很大,只要兩個人單獨在一塊兒,他倆最后指定是不歡而散。
    他倒是有心想緩解這種關(guān)系,但王青貴不給機會啊。
    良久,他才無奈的嘆了口氣,硬著頭皮回到了辦公室,只是讓他意外的是,此時的王青貴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種跳脫,反而整個人的臉色看上去有些難看。
    微微怔神,他走到王青貴的面前,皺眉道:“老王,你這是……咋了,難道嫂子跟你吵架了?不應(yīng)該啊,你倆可是新婚燕爾的,該不會是你做了啥對不起嫂子的事兒吧?”
    “我可去你的吧!”
    王青貴沒好氣的懟了鄭文懷一句,隨后嘆了口氣,道:“小子,陳落的娘,云翠同志去世了,這事兒你知道不?”
    這下鄭文懷徹底麻了,一屁股坐在了王青貴的對面,道:“知道啊,畢竟是陳落同志的生母,關(guān)于陳落同志的事兒,公社里的人都盯著呢,我想不知道都難,不過這事兒和你有啥關(guān)系?還犯得上讓你從市里面來找我?”
    王青貴神色古怪的看著鄭文懷,他真的很想問一句——如果讓你知道了云翠差點兒變成你的娘,你會咋辦?
    甚至這次他來這里,就是想要告訴鄭文懷以前發(fā)生的事情,倒不是說他喜歡多管閑事兒,而是在醫(yī)院里聽完陳落的講述后,王青貴就知道這事兒要么自己主動坦白,畢竟鄭文懷的老子在四九城那邊的能量不算小。
    主動坦白還有可能獲得對方的原諒,一旦被人曝出來,到時候就算陳落功勛加身,想要完全扛住也有點兒困難。
    除非……
    當(dāng)然,還有另外一種可能,那就是知道當(dāng)年發(fā)生那件事兒的人全都死了。
    只是從陳落的嘴里,王青貴知道的就還有衛(wèi)生院現(xiàn)在的院長劉蘭芳,以及陳落的姑姑陳向蓮,而且誰也不能確認(rèn)陳向蓮有沒有將當(dāng)年的事情告訴她的家人。
    更何況,這次陳落強烈要求陳向蓮回來給云翠道歉,誰能確保到時候陳向蓮不會當(dāng)場自曝?
    一旦事情被陳向蓮曝出來,那后果……王青貴單是想想就已經(jīng)有些頭皮發(fā)麻了。
    可此時看著眼前的鄭文懷,他卻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開口。
    鄭文懷滿是錯愕的盯著眼前臉色不斷變換的王青貴,皺眉道:“不是,老王,你有事兒就說事兒,這么看著我干雞毛???別是你對我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吧?”
    “滾犢子,沒事兒了,我就是準(zhǔn)備去看看陳落,順道兒過來看看你,見你小子還活的好好兒的,心里有點兒不痛快,所以……走了!”
    說完這句話,王青貴完全不給鄭文懷開口的機會,便直接起身離開了辦公室。
    鄭文懷一直將他送出了公社大院,直到看著王青貴開車離開后,才皺著眉頭道:“這個老王,到底什么事兒竟然到了嘴邊兒都沒說?”
    此時,鄭文懷基本上可以肯定,王青貴要說的事情絕對和他有關(guān)系,而且這件事情可能還不小,但不知道為什么最后又沒說。
    一時間,鄭文懷心底的好奇徹底被勾了起來。
    只是還不等他多想,身后便傳來了書記員的聲音:“鄭書記,有你的電話……”
    “誒,來了……”鄭文懷瞬間掐斷了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,再次看了一眼王青貴離開的方向,然后飛快的轉(zhuǎn)身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跑了過去。
    當(dāng)王青貴驅(qū)車趕到陳家村的時候,恰好和推著自行車出來的陳落走了個對面兒。
    看到王青貴,陳落微微怔神,旋即便直接將自行車放到了旁邊兒,對著身后的人喊了一嗓子:“六叔,等會兒幫我把自行車推家里一下?!?
    “成,我知道了,小落,你這是干啥去?”
    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回了一句。
    陳落擺擺手,直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,道:“走,回市里?!?
    剛準(zhǔn)備下車的王青貴被陳落這沒頭沒尾的話給弄麻了,疑惑道:“不是,你這個時候不在家里忙著,去市里面干啥?你該不會這個時候還想著飯店的事兒吧?”
    “我想你個大頭鬼啊想?”
    陳落沒好氣的瞪了王青貴一眼,然后靠著椅背重重的吐了口氣:“我去看看陳墨,順道兒跟他說一聲,雖然他是犯罪分子,但畢竟是他娘沒了,消息還是要和他說一聲的?!?
    王青貴微微怔神,然后點了點頭:“那確實應(yīng)該說一聲?!?
    說完,王青貴便直接掉轉(zhuǎn)車頭,直奔市監(jiān)獄。
    與此同時,市監(jiān)獄內(nèi)。
    蹲了幾個月笆籬子的陳墨已經(jīng)完全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傲氣,整個人宛若行尸走肉般的過著每一天。
    此時的他剛剛從工地上回來,跟一灘爛泥似的靠著墻根兒,雙眼空洞無神,臉色煞白,看著跟鬼似的。
    突然,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壯漢走到了陳墨的面前,猛地抬腿踹在了陳墨的大腿上,怒聲道:“你他媽的不長眼?。繐踔泛芘1剖遣皇??信不信老子把你的兩條腿都給卸了?”
    突如其來的襲擊讓陳墨感受到了一股錐心的刺痛,若是換做以前,他早就鬧開了,但現(xiàn)在的他根本沒有那個膽子,因為他很清楚,在這個時候鬧,等待他的絕對不是什么救贖,而是變本加厲的毆打。
    這種事情在過去的幾個月里,他已經(jīng)嘗試了好幾次。
    所以,看著眼前的這個壯漢,陳墨只是咬著牙悶哼了一聲,便將雙腿蜷了起來,給對方讓出了路。
    同時,他還下意識的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,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,等待著接下來可能會出現(xiàn)的毆打。
    可讓他沒想到的是,他這邊的動作剛做完,外面便突然傳來了警衛(wèi)的聲音:“里面的,別鬧騰,要不然今天全部加班!”
    聽到這句話的陳墨狠狠的松了口氣,緩緩地放下了自己的手,今天運氣不錯,不用挨揍了,只是想到這樣的日子還有四年半,他就有種生無可戀的念頭。
    不過陳墨這個人雖然不怎么樣,但他卻很惜命,讓他去死肯定是做不到的,所以他很快便掐斷了腦子里冒出來的念頭,收拾心情準(zhǔn)備去睡一會兒。
    但沒等他有所動作,一道勢大力沉的巴掌便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臉上,下一刻,壯漢猛地湊到了他的面前,猙獰的笑了笑:“小子,今天算你運氣好,下次,再有下次的話,我保證會讓你生不如死!”
    說完這句話的壯漢直接掠過了陳墨,翻身躺在了床上。
    感受著臉上那火辣辣的痛感,陳墨的牙都要咬碎了,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臉肯定腫了,最起碼得三天才能消腫。
    最讓他憋屈的是他還不能跟警衛(wèi)說實話,否則他只會更慘。
    “陳落,陳落……都他媽是你,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蹲笆籬子?你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供我讀書呢?以后等我大學(xué)畢業(yè)了,我也能賞你仨瓜倆棗兒的,這樣大家不都好嗎?
    你為什么要斷親,為什么要那么冷酷無情?你怎么敢的?
    別讓我出去,要不然我一定弄死你,弄死你……”
    陳墨的心里不停的嘶吼著,雙眼中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吞噬掉他最后的理智。
    畢竟在牢里的日子太難挨了,一天比一天難受不說,他甚至不能確定自己哪天會不會被直接打死。
    最主要的是,他的大學(xué)夢徹底碎了,甚至就連他以后出去了,有了坐牢的底子后,想找工作都找不到,就算是想打零工都沒人愿意用他這個坐過牢的人。
    所以,哪怕出去了,他很大可能也只有餓死這條路。
    而這一切,全都是陳落帶給他的,畢竟陳落若是不反抗,繼續(xù)在家里乖乖的當(dāng)血包,那不是啥事兒都沒有了嗎?
    再說了,他又沒兒子,就四個賠錢貨,賣了就賣了,還能給家里改善改善伙食,也能讓他在學(xué)校里面過的好一點兒,這不是一件好事嗎?
    陳落那個腦子被驢踢了的混蛋玩意兒,他為什么要反抗?還斷親,誰給他的膽子?!
    迷迷糊糊中,陳墨總算是睡了過去。
    可沒等他的精神恢復(fù)過來,外面便再次傳來了警衛(wèi)的聲音:“零九三三,起來,外面有人找!”
    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,瞬間讓監(jiān)牢里面的人全都醒了過來。
    陳墨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,接著猛地打了個激靈,想起來零九三三正是他的編號。
    下一刻,數(shù)道冷冰冰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,畢竟是因為他,才讓其他人的睡眠被打斷,知不知道在監(jiān)牢里面,想睡個安穩(wěn)覺有多難?
    所以不用想陳墨也知道,等會兒他回來之后,即將面對的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,說不定明天他連床都下不來,嚴(yán)重的話今天他就有可能喪命在這里。
    越想越害怕的陳墨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,沖到了門口兒:“誰要見我?誰在害我?為什么?為什么要害我?!”
    警衛(wèi)雙眼閃爍,冷冰冰的看了一眼陳墨后,又看向了監(jiān)牢里面的其他人,沉聲道:“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等會兒鬧事兒,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,我現(xiàn)在記住了他的樣子,明天他的樣子有任何改變,你們一個個的,全都得重罰,我說的!”
    此話一出,監(jiān)牢里面的那些目光瞬間消失,好似一切都沒有發(fā)生過似的。
    警衛(wèi)這才冷哼一聲,打開了大門,拽著陳墨走了出來,道:“趕緊過去,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,明明有那么好的條件,非要自己作死!”
    聽到這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,陳墨直接愣住了,霎時間,他猛地反應(yīng)了過來,畢竟他進了笆籬子這事兒雖然肯定傳開了,但能來看的他的人數(shù)來數(shù)去也就那么幾個。
    陳向東死了,陳道又是個自私自利的,云翠好像還在醫(yī)院躺尸吧?
    再加上剛才警衛(wèi)的話,陳墨猛地看向警衛(wèi):“是陳落要見我?我不見!我才不要看到他,放我回去……”
    砰!
    一道沉悶的聲音傳出,嘶吼的陳墨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,重重的栽在了地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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