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定了主意,立刻起身,往書房去了。
彼時(shí),陳明安正想歇下,見徐氏過來,強(qiáng)撐著睡意起來,揉了揉眉心,語氣帶著幾分不耐:“娘,您這么晚過來,可是出了什么事兒?”
“安兒,娘知你累了多日,該好好歇歇,可娘的心里總是放心不下。”徐氏嘆息一聲,“嫣兒大晚上上門,說了李尚書已然不想將她嫁過來的事兒,可李家高門顯貴,沒了這門姻親,你日后怕是難有升遷……”
“至于那個(gè)宋爾雅,既然她沒用了,不如就趕緊休了,思舟身世不明,叫她帶走也就是了?!?
“如今,還是你的前程更重要。”
陳明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聽得這話,手上動(dòng)作一頓,眉頭緊緊皺起:“娘,您怎么又提這事?陛下才警告過我,若是再生事,只怕我這官位是要保不住了,再說了,嫣兒與我已經(jīng)有了肌膚之親,李家不把她嫁給我,還能嫁給誰去?”
他只覺得越發(fā)心煩。
李嫣兒小意溫柔,在床榻上也有一番風(fēng)情,更別說能得了李尚書那樣的岳丈,前途一片光明,自是可以平步青云,但宋爾雅畢竟跟了自己這么多年,事事順從,沒有功勞,也有苦勞,要是真的不給她活路,自己心中也難免心生愧疚。
更別說,上頭還有陛下一直盯著呢。
“娘,不管李尚書是何意思,既然嫣兒肯上門,那便是心系于我,斷然不會(huì)隨意嫁給旁人,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,這門婚事不會(huì)出事的?!标惷靼驳哪樕蠋Я藥追职翚?。
不說旁的,他這副皮囊不說貌比潘安,卻也是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,必然能夠?qū)⒗铈虄旱男牧糇 ?
徐氏自是相信自家兒子有這樣的本事,可眼下總得先給李家一個(gè)交待。
她再次開口:“娘之道你對(duì)宋爾雅有幾分愧疚,可她畢竟只是個(gè)棄婦,你休了她,給她寫銀兩,也算是仁至義盡了?!?
陳明安卻是遲遲沒有說出話來。
他不是沒有動(dòng)過休妻的念頭,要真的比起來,李嫣兒的家世容貌比宋爾雅強(qiáng)的不是一星半點(diǎn),可這么多年,他和宋爾雅相依為命,也是有感情的。
更重要的是,宋爾雅的手中還握著一些把柄,一旦把事情鬧大,他很難收?qǐng)觥?
“娘,此事容我想想?!彼龖?yīng)道。
李氏見狀,心中越發(fā)焦急:“還想什么?嫣兒畢竟是個(gè)女子,怎么可能一直厚著臉皮上門來,等煮熟的鴨子飛了,你可真就沒機(jī)會(huì)了!左右今日宋爾雅已經(jīng)提了和離,你順?biāo)浦郏菹乱舱f不得什么。”
陳明安越發(fā)心煩意亂。
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(fā),臉色鐵青:“娘!此事我自有主張,您別管了!”
“天色晚了,您趕緊回去休息吧!”
說罷,他便將徐氏給推了出去。
夜里,一場(chǎng)大雪悄然而至。
徐氏被陳明安推出書房,站在廊下,望著漫天飛雪,心中又氣又急。
她實(shí)在想不通,兒子為何偏偏對(duì)宋爾雅那賤婦心軟,放著李家的富貴前程不要,非要守著個(gè)鄉(xiāng)野村婦過日子。
“罷了,你不肯休,娘便幫你休!”徐氏咬了咬牙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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