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玉澤溫文爾雅一笑,揉了揉那里,像是要替她舒緩唇瓣的麻意:“月娘這是害羞了?”
扶月瞳孔微微睜大,下意識反駁:“沒有?!?
唔了聲,璀璨的笑容還掛在他臉上,眼尾帶著細(xì)微潮紅的雙眸微微彎起,語調(diào)似喟嘆。
“可月娘的臉和耳垂都好紅呢?!?
偏開頭,她撇嘴,逞一時口舌之快道:“你的臉比我還紅,那你也害羞了?”
季玉澤慢慢抬起臉,紅潤一點一點兒地消褪,卻還能看得出一絲曾經(jīng)歷過情欲糾纏的紅暈。
眼睛眨了又眨,扶月心里莫名泛起密密麻麻的癢意。
漸漸地,他身子愈往愈前,另一只冰涼的手指覆上她小腹:“我不是害羞,我是很舒服。”
稍稍停頓幾下,季玉澤垂下眼盯著扶月的小腹。
熾熱的視線弄得她忒不自在,臉像是被烈火掠過燒著般熱,汗滴下來,流經(jīng)鎖骨,沒入衣裳里。
他的手隔著不厚的衣裳傳來陣陣涼意。
“但,舒服中又有從未有過的難受,我想,若是真正地進(jìn)入了月娘的身體,是不是就能紓解了。”季玉澤道。
聽完,扶月隱約記起在接吻的時候,對方貌似也說過類似的話。
只是那時候,腦子完全不歸自己管,思考能力幾乎喪失,更別提分神去思考他發(fā)音模糊的語了。
季玉澤挪開手,轉(zhuǎn)而整理她偏松散的衣領(lǐng):“月娘,你可舒服?”
扶月微頓,連說話都仿佛泛著熱氣:“嗯,舒服?!?
是挺舒服的。
只是除了后面不太好,他吻得似乎要將她整個人吞下去般。
“如此甚好?!奔居駶陕曇魷貪櫲玳L相,“若是月娘不舒服,那以后只能少做,可我好像又很喜歡,想做多點,那便太強(qiáng)人所難
了?!?
少做多做
這樣說著,怎么聽起來怪怪的。
說親吻便說親吻,怎么用‘做’這個字來形容,有點兒歧義,扶月掃了一眼他神色無異的面孔。
好罷,應(yīng)該是她想太多了:“那你現(xiàn)在還難受嗎?”
問完,扶月情不自禁地看一眼他腰腹那里的衣裳,白色衣擺鋪散開,壓根看不清楚些什么。
季玉澤沒錯過她的目光,不解地跟著低頭看了下,微微蹙眉。
“嗯,尚有些?!?
扶月吞了吞口水,呼出口濁氣,宛若有鬼神在指使著一樣地開口:“對不住,讓你難受了?!?
衣領(lǐng)整理好了,季玉澤放下手,抬眸:“我很喜歡?!?
觸及他看似干凈無雜的眼神,她生硬地抬了抬自己的手:“啊,那,那?!?
簾子吹開了一角,季玉澤安靜地看著她。
想使視線錯開,扶月別扭地歪了歪脖子:“那好罷,以后我們也可以繼續(xù)這樣?!?
若是還沒到迫不得已的情況,真的不太想獻(xiàn)身。
“不過現(xiàn)在不行?!?
馬車還在大街上呢,她趕緊補(bǔ)一句:“不過你要是想的話,我改日可以再給你?!?
他瞳孔微轉(zhuǎn),涼指溫柔牽上扶月的手,車簾略略遮擋了些陽光,兩手交疊,投下淡淡陰影。
從來沒說過這種話的她臉紅不止。
白色發(fā)帶在季玉澤背后垂落,梅花簪為之添了不少仙氣,木蘭香濃郁,肩胛骨因抬手動作輕動。
他直視著她,眼神古怪,薄唇微動,輕輕吐出兩個字:“好。”
兩人對視半晌。
季玉澤揉捏著扶月手掌不多不少的肉,音色似樂,緩緩道:“月娘說的話可都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?”
“咳咳咳?!彼俅伪蛔约旱耐倌瓎艿?。
發(fā)自內(nèi)心?是有一點點,扶月確實覺得跟他接吻的感覺挺好的。
沉默良久,她依然不太理解季玉澤的腦回路。
“還有,你不是說想跟我交媾嗎?我認(rèn)為這個跟那個其實沒什么太大的不同,先做熟這個再提那個罷?!?
交媾這兩個字在嘴里繞了好幾圈,她才能耐住羞澀說出來。
季玉澤點頭,好看的眉頭卻皺著:“好,月娘說什么便是什么,我都聽你的?!?
扶月面色通紅:“嗯,就這樣說定了?!?
“對了,你還有事要說不?如果沒有,我這次真的要上去了?!?
真的,真的不能再拖延了。
萬一扶媛坐不住下來的話,看到兩人同時皆是這幅樣子,肯定會問東問西的,到時候絕對不得安生。
邁開了一條腿,扶月看向車簾那邊。
混著黯淡光線,季玉澤表情發(fā)生細(xì)微變化:“月娘,你也會跟別人做嗎?!?
聞,她指尖微動,正眼看他。
“你今日這般對我,他日會這般對別人嗎?”他面上徹底沒了笑,嗓音溫緩至極,“告訴我,會嗎,月娘。”
當(dāng)然不會。
要攻略的人物是季玉澤,她對其他人這樣做有什么好處?
扶月咬咬牙,伸手過去,像摸小狗般摸了摸他的墨發(fā):“不會,你放心,我只對你這樣做,嗯,只親玉奴?!?
季玉澤唇角詭怪地彎了彎,不語。
沒再多說,扶月掀開簾子出去,小秦瞧見忙過來提簾角:“扶二娘子小心些?!?
“嗯?!?
剛踩到地上,她一抬頭,便看到了站在如祥樓門口搖著百葉扇、妝容精美的如煙,身后還有兩個丫鬟。
透過小秦還沒放下的簾子一角,季玉澤與如煙四目相對。
扶月心口一緊,匆忙回頭看一眼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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