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嘯拉著她到凌云閣后面的一塊平臺上坐下來,開始道:“我是投胎來的,前生的記憶沒有清除,我來到這里張開眼睛,看到的第一張臉就是我父王,他那時候遠(yuǎn)沒有現(xiàn)在這么滄桑,很英偉俊美,剛打了勝仗回來母妃就生下了我,那是他最為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日子,我出生的時候身體帶著異香,就是你現(xiàn)在所聞到的沉香味道,這沉香,是養(yǎng)意識的,因為我投胎來此的時候,意識還沒完全凝聚,這點,是你父親告訴我的,他說這香味會伴隨我一輩子?!?
落蠻一怔,看著他暗黑幽深的眸子,“蘇老爹?他怎么懂得這個?”
宇文嘯搖頭,看著她道:“不是蘇國公,是你爸爸。”
落蠻第一個反應(yīng)就是扯淡,然后是生氣。
“我爸?我爸除了養(yǎng)狗養(yǎng)貓養(yǎng)花,還會養(yǎng)意識?我這個做女兒的怎么不知道?玩呢?你不想說就不要說,撒謊糊弄我更可惡?!?
說完,她就提著雞蛋想要走。
宇文嘯拉著她的手,“你稍安勿躁,我如果要騙你,怎么會扯上你爸爸?情況確實是這樣,我投胎也是他安排的,但他明,不可告訴任何人,我十三歲之前,神智還處于比較散渙的狀態(tài),他找到了芳菲夫人,讓芳菲夫人每年帶我去一次梅林,因為梅林里靈氣足,所以十三歲之前,芳菲夫人每年都會帶我去一趟梅林?!?
落蠻聽得還扯上芳菲夫人,冷笑道,“越來越荒唐了!”
宇文嘯略有些無奈,“本來我們所經(jīng)歷的就是比較荒誕的,否則你試試解釋你為什么會來到這里?我當(dāng)時知道你的身份,也很震驚,我不是沒有想過告訴你,但是你父親千叮萬囑,不可告知任何一人,如今是你先識穿的,算不得我說,那我就沒有背棄承諾?!?
落蠻怔怔地看著他,試圖從他臉上尋找一絲撒謊的痕跡,但他很認(rèn)真,認(rèn)真到每一個嘆氣每一個停頓都充滿了誠懇。
但叫她怎么相信?老爸竟然懂得這些什么奇門怪術(shù)?還能送人來投胎?他有這大本事為什么沒給自己找一份工作?他甚至連買酒的錢都是問媽媽拿的,偶爾還黑她的零花錢。
一直認(rèn)為,他除了長得帥點,就沒別的本事了。
“你如果不信,去看看虎爺,你不是說過,虎爺很像你家當(dāng)年養(yǎng)的貓嗎?虎爺就是你爸爸送過來給我的
?!?
虎爺……對,虎爺身上的蓮花紋和貓咪的如此相似,位置也一樣,當(dāng)時她就覺得奇怪了。
落蠻心亂如麻,他如果真有這能耐,為什么她出事的時候他袖手旁觀了?或者說她來這里也是他安排的?
他不想閨女嗎?他就不想來見一見嗎?還是說他的本事只能送他們來,而他自己來不了?
落蠻心里又忽然很生氣,當(dāng)年甄將犧牲,這老小子是看著自己有多難受的,他竟就真守得住嘴巴,愣是沒告訴她甄將在異時空活著的消息。
“你發(fā)誓!”落蠻瞪著他,心里還是不愿意相信,就算確定了宇文嘯是甄易風(fēng),相信虎爺是貓咪,也不能相信老爸是個能人啊。
宇文嘯還真舉起了手,“我發(fā)誓,若有半句欺騙你,不得好死!”是欺騙不是隱瞞,雷公電母勞煩聽清楚點。
落蠻看著他漆黑認(rèn)真的眼底,心頭還處于一團(tuán)亂麻當(dāng)中,半晌,她看著宇文嘯,“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他為什么有這個本事?你還有什么沒告訴我嗎?”
宇文嘯執(zhí)住她的手,認(rèn)真地道:“我所知道的,都告訴你了,但我覺得他應(yīng)該還隱藏一些秘密,不過,他不說的話我也不知道。”
這回答實在是小心翼翼了,往后就算再挖出什么事來,都能往老丈人身上一推四五六。
落蠻還是不太能夠相信,想了想,道:“等過了正月十五,我得去找一下芳菲夫人?!?
按照他這么說,芳菲夫人也不是等閑之輩,可這么一位人物,卻沒能尋回自己丈夫的骸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