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平對他能帶回來的女子,篩選極嚴(yán)格。
紫竹也知道這一點(diǎn)。
她要的,正是這一點(diǎn)。
什么霍娘,哪里能同她搶這個人頭?沒準(zhǔn)兒這時候都已經(jīng)讓上頭的人當(dāng)做叛徒料理了。
*
不過短短一夜的功夫,于太子來說,可謂是生不如死。
他天潢貴胄,從前連牢獄長什么模樣都不知曉。
今日才知,原來里頭臟污不堪,臭氣熏天,見不到光也就罷了,更甚至有蟲蟻,有老鼠……
他不敢坐,也不敢躺,只能生生立在那里,口中誦念佛經(jīng)。
那佛經(jīng)念得周圍的囚犯害怕了。
甚至也念得獄卒害怕了。
但仍是無人來為他開門。
可見知州府的威信,實(shí)在深入人心。
的確該殺!
太子正咬牙時,他聽見了一道聲音:“便是他?”
“是,是。”獄卒領(lǐng)著一個長須先生走近了。
“立即將人帶出來?!?
太子整了整衣衫,冷笑:“這般瀆佛,現(xiàn)下知道怕了?”
劉先生直接打斷了他:“你是傅翊的什么人?”
太子心頭一沉。
“取刑具來?!眲⑾壬D(zhuǎn)頭吩咐。
太子這下心更沉了。怎么回事?不就是那黎近江吃吃飛醋罷了嗎?
“不愿答?我問你,傅翊來夔州做什么?”
太子什么情況都不知曉,此時哪里敢答?
“傅翊已經(jīng)被抓住了。”劉先生接著說,“我知道皇帝帶著他來此地,是為了平夔州不認(rèn)皇帝的亂象。”
太子頓時驚駭萬分。他們什么都知道?那還問什么?
“我只想知道,傅翊是來做什么的?”劉先生不耐地追問。
太子心下覺得好笑。傅翊受皇帝調(diào)遣,皇帝要做什么,他便不得不來做什么。還有什么可問的?
劉先生見他仍舊不說話,有些失望:“先折了他的手指。”
太子變了臉:“爾敢!孤乃太子!”
他不得不亮明身份了。
這樣一來,知州府若想保命,還得保住他做人質(zhì)。
這片狹小空間霎地安靜了。
劉先生的臉色變了。
太子?
太子!皇帝不僅親至,甚至連太子都帶來了?
他本能地覺得其中哪里不妥……但又實(shí)在難以在短時間內(nèi)將其串連成線。
“走吧,太子殿下,我?guī)闳ヒ娭荨!笨治ㄓ兄莶拍芡茢喑鰜砹恕?
彼時黎平來到了看押傅翊的地方。
程念影也順勢趴伏到了屋頂,揭開一片瓦,便能清晰看見其中的情形。
“吱呀”聲響。
那是黎平進(jìn)門了。
“知州怎的這樣快便又來見我了?”傅翊的聲音響起,不緊不慢。
程念影循聲看去。
他還穿著帶兜帽的青衣,帽子扣在頭上都未取下來,于是程念影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了。
黎平這廂慢慢平復(fù)了急躁,笑著在傅翊對面坐下:“我有一個猜測,想請郡王斧正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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