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清晨,秦墨琛陪蘇懶用過早餐之后,便要出發(fā)去公司處理積壓的事務(wù)。
程俊已經(jīng)等在了門外。
臨走前,秦墨琛見蘇懶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衣,便從一旁拿起條羊絨披肩,自然地展開,披在她肩上。
他低聲叮囑:“有事打我電話?!?
“知道了?!碧K懶點點頭,目送他的車徹底消失在莊園門口。
秦墨琛一走,偌大的副樓瞬間空曠下來,也讓她體內(nèi)那點可憐的玄力運轉(zhuǎn)得愈發(fā)干澀。
沒了那個行走的“充電寶”在身邊,連空氣都稀薄了幾分。
這種處處受制的感覺,讓蘇懶心里升起一股久違的煩躁。
這事兒不能再拖了。
必須盡快解決蘇家這攤子破事。
正思忖間,蘇振邦卻親自上門了。
蘇懶立馬躺回床上,閉目養(yǎng)神。
“懶懶,身體好些了嗎?”他坐到沙發(fā)上,目光在空曠的副樓里掃了一圈。
狀似不經(jīng)意地問,“墨琛去公司了?唉,他也是辛苦,年紀輕輕就要扛起那么大的家業(yè)?!?
話說完了,空氣中卻處處蔓延著尷尬。
他輕咳了一聲,正式步入正題:“懶懶,今晚是海城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,我們蘇家每年都會參加。”
“你既然回來了,理應(yīng)在這樣的場合露個面,也算是正式向海城的圈子宣告你的回歸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變得語重心長:“你妹妹語桐也會去,你們姐妹倆一起,正好可以互相照應(yīng)。你剛回來,多認識些朋友總是好的?!?
蘇懶躺在床上,心底冷笑一聲。
這話說得冠冕堂皇,算盤珠子都快崩到她臉上了。
無非是想利用她和秦墨琛的關(guān)系,在晚宴上為蘇家造勢,洗白前陣子的負面輿論。
不過……這正合她意。
正愁在這蘇家找不到突破口,這機會,不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嗎?
人多眼雜的宴會,既是挑戰(zhàn),也是最好的掩護。
蘇振邦見他一直不說話有點急了,剛想再開口勸兩句。
蘇懶緩緩睜開雙眼,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:“好?!?
“只是我身子弱,要是有什么閃失,沖撞了貴客,父親可別怪我。”
蘇振邦被她看得心里一突,但聽她答應(yīng),還是眼中閃過一絲喜色。
連忙道:“怎么會,怎么會!”
隨后,心滿意足地走了。
他前腳剛離開,林玥就從里間走了出來,臉上帶著幾分愁色:“大師,我早上特意觀察過,老太太那串佛珠,幾乎是長在手上了,連洗澡都不拿下來?!?
“晚宴上人多手雜,她肯定會更加警惕,我們……有機會嗎?”
“沒有機會,就創(chuàng)造機會?!?
蘇懶臉上那副慵懶的表情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獵人般的冷靜。
她從自己那個破舊的布包里,翻出一串普通木珠。
這串木珠是她以前無聊時隨手串的,材質(zhì)、大小、顏色,都與蘇老太太那串紫檀佛珠有七八分相似。
她指尖渡過一點微弱的玄力,在木珠表面輕輕一抹,掩蓋了它原本的凡木氣息,讓它看起來多了幾分古樸的韻味。
她將木珠遞給林玥,目光沉靜,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今晚,看我眼色行事?!?
林玥看著她,心頭的憂慮瞬間被一股莫名的信任感沖散。
她重重地點頭,目光堅定,還帶著一絲躍躍欲試的興奮:“明白!”
做完這一切,夜色也漸漸深了。
林玥已經(jīng)換上了一套侍者的制服,方便在宴會場內(nèi)行動。
而蘇懶,則從自己帶來的為數(shù)不多的衣服里,選了一件設(shè)計簡約的素色長裙。
出發(fā)前,程俊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“蘇小姐,秦總已經(jīng)安排好車輛在莊園外待命。”
“宴會一旦結(jié)束,會第一時間接您和林玥小姐離開?!?
電話那頭頓了頓,傳來程俊轉(zhuǎn)達的話語。
“另外,秦總讓我轉(zhuǎn)告您:”
“萬事小心,我在?!?
這句簡單的話,讓蘇懶準備去開門的手,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