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為了說服她別管,又加上句,“想想齊家兄弟是怎么給你害死的?!?
是很重的一句話了,
酒釀愣在當場,半天說不出話來,
可想來又覺得不重,是她該的,他們命都沒了,她挨句罵又如何,
況且在此之前秦意一個字都沒提。
她嘆了口氣,“真打起來,死的又何止千千萬萬個齊家兄弟…”
“說了這不是你要管的事?!?
“回去?!?
秦意拽著她手腕往回走,酒釀扭著掙脫出來,怒道,“說了你先回去,我再透會兒氣。”
那人也怒了,“和我在一起就這么讓你喘不上氣?”
什么跟什么啊!無理取鬧!
酒釀一咬牙,“就不回!”
秦意不廢話,上手就抓她手臂,她轉(zhuǎn)著胳膊甩開,擰的胳膊生疼,
“葉柳你鬧夠沒!”男人聲音帶著戾氣,不是裝模作樣逗她的那種,而是真的怒了,“多少天了,看看你自己的樣子!自從聽到他的死訊后你就魂不守舍,真那么在意他,當初何必跟我走!”
冷不丁提及沈淵,酒釀突然生出些不真實感,
那樣的人怎么會這么簡單地就死了呢…
機關(guān)算盡,運籌帷幄的大奸臣怎么這么會死得這么隨便?
不應(yīng)該…
不應(yīng)該啊…
她覺得古怪,卻又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…
見她又丟了魂,男人氣得當場笑出聲,“你還真懷念上他了?是不是后悔那一刀捅太深,把他送上西天了?”
“后悔!”酒釀脾氣也起來了,毫不客氣地回嘴,“后悔死了!就不該捅那一刀!就該給他留個大夫,就該在他需要我的時候回去!就不該由著他任性,白白葬送性命!”
不該,許多不該,
怨氣上頭的那一刀捅破了多少人的安寧日子,縱使是遭他算計,也不該下這么狠的死手,
和個位高權(quán)重的瘋子較什么勁呢,
她是出了氣,苦的卻是百姓。
“就不該殺他…”少女咬著嘴唇,垂下眸子,“就不該下這么重的手。”
忽而腕上一痛,天旋地轉(zhuǎn),轉(zhuǎn)眼就被打橫抱了起來,回過神,兩條腿胡亂蹬著,“秦意你干什么!你放開!我說了我不回去!”
那人睨她一眼,根本不把她的反抗當回事,大步走回房,踹開房門又踹上,砰砰兩聲在黑夜里響得嚇人,
涵兒被嚇到了,不停地踢著她肚子,她毫無征兆地難過起來,肚里的孩子生而沒爹不說,還是當娘的一刀殺了親爹,
真的是冤孽…
秦意不甚溫柔地把她丟床上,若不是有孕在身,保不齊會丟更重些,
腦殼撞著枕頭,她氣急敗壞地爬起來,剛起身就被摁回去,那人手掌寬大,攥住她兩只手腕絲毫不費力,
攥住,壓頭頂,她剛要說些難聽的,熾熱的吻旋即落下,封住了即將吐字刻薄的雙唇,
“唔…”
酒釀扭著身子想掙脫,兩條腿胡亂蹬著,終于得空喘口氣,她咬牙切齒地開口,“別碰我!今晚沒興趣!”
那人眸光森冷,自上而下地睨著她,單手抽出腰間帛帶,熟練地纏在她腕上,
酒釀徹底怕了,一雙杏眼滿是驚恐,軟下聲音開口,“好哥哥…算我錯,算我錯了好嗎…”
“噓——”
酒氣尚在,指腹壓唇上,是不許她開口的意思,
稍一俯身,拿起她放在床頭的碧玉發(fā)簪,
是的,自飲下交杯酒的那天,她就一直戴著碧玉發(fā)簪,而且只戴這支碧玉發(fā)簪,
在她眼尾輕輕落下一個吻,繞起她散亂的烏發(fā),松松插進發(fā)髻,
“柳兒,你心里不該有其他人,你說過的,收下我的簪子,從此就都是我的人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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