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悠呆住了,
她真沒想到沈淵長這么好看…一時間竟連呼吸都忘了,心跳不自覺地漏了幾拍,一眨眼就從胸腔跳到了嗓子眼,
眉如墨畫,眼若星辰,一身玄色朝服襯的他挺拔而修長,這身形…和那個狗奴才秦意比都不會落了下風。
她后悔朝里面大吼大叫了,顯得缺教養(yǎng),她明明不是這樣的,都怪酒釀那個賤蹄子一夜不歸,害她在夫君面前丟了顏面!
男人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她幾眼,沉聲道,“她不在我這?!?
李悠趕緊收了囂張模樣,恭敬地行了個福身禮,“官人安?!?
沈淵沒回,蹙眉問,“她昨晚沒回去?”
新婚夫婦的話題圍著個丫鬟轉,李悠火氣蹭的就又起來了,她咬牙笑道,“昨晚她不是和您在一起么,一夜不歸算什么,估計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在盤算著當上姨娘后住什么院子,手下選什么丫鬟了?!?
這番尖酸刻薄的模樣沈淵看著就煩,早朝在即,他不好繼續(xù)耽擱,沉下臉,直徑從李悠身邊走了過去,
李悠也不是吃素的,見沈淵對她如此冷淡,昨晚的怨氣一股腦就涌了出來,她一把抓住男人衣袖!皮笑肉不笑地開了口,
“官人您忙我也知道,但有些話還是說開了好,我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,我爹爹是四品大員當朝的戶部侍郎,而我又是李家唯一的嫡女,這婚事不是我家求來的,是皇上賜的,您昨晚一夜不來我體恤您的不易,但如此做派怕是有傷沈李兩家的交情,讓我和爹爹怎么說才好?!?
“如實說便是?!鄙驕Y不動聲色,視線落在少女手上,李悠頓時覺得手被刀子割了一樣,嗖的松了開來,
男人重振衣袖,看起來嫌棄不已,“若想合離悉聽尊便,我沈某人定當全力配合?!?
這話猶如五雷轟頂!
李悠再次定在原地,張開嘴,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半天沒再說出一個字來。
...
...
官府大牢的牢房常年陰暗,眼下才剛入秋,卻讓人感覺冷到了骨頭里,
牢房中,少女靠坐在墻邊,她臉色慘白到嚇人,因為呼吸不暢,胸口時不時劇烈地起伏著,手腕上的鐵鏈扣了一夜,硬是給磨得血肉模糊,
頭頂?shù)男〈巴肟诖?,終于等到陽光灑了進來,
恰巧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,不一會兒幾個獄卒打開了門,把她提出了大牢。
提審的司證堂就就在大牢前面,她被人押著,邊走邊摔的就到了。
“逃奴酒釀,原名葉柳,八歲充奴被李府買下,如今隨李家長女嫁入沈府,昨日于外環(huán)城被捕,是否屬實?”
酒釀抬起頭,高堂上坐著一個戴官帽的老者,胡子花白面容冷峻,后面牌匾黑底上寫著“明鏡高懸”四個金字,
“屬實...”她重新低下頭,
“為何要逃?”老者問,
“不是逃...是走錯了路...”
話剛落高臺上就扔下一本罪狀書,衙役怕她不識字,直接用大白話解釋了起來,“上面說你是在舅舅家附近被抓的,是不是想伙同舅舅幫你逃走?”
酒釀心涼了半截,本來想死咬迷路,現(xiàn)在看來什么都被查了出來,只能認罪了,
“大人...”她拖著膝蓋往前移了兩步,懇切道,“我是去了舅舅家...但真的沒想逃啊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