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要去?”老者又問,
“我...我就是想舅舅和舅母了...被抄家后我無父無母,弟弟妹妹也失去了消息,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了...昨天正好有機會,我就想著鋌而走險一次...哪知...哪知...大人,我不敢了...真的不敢了...”
她說著就哭了起來,哭得梨花帶雨好是可憐,給幾個心軟的衙役看的頻頻搖頭,
她必須瞞下妹妹的存在,
按理說容兒當時也該被發(fā)賣給青樓,好在上天垂憐,給她逃了過去,全靠舅舅舅母收留才活到現(xiàn)在,她在戶籍簿上登記的是個假身份,根本經(jīng)不起推敲,如果因此被發(fā)現(xiàn)...豈不是害了當時幫她們的那個小吏...
少女說著捂住心口猛咳,昨晚踹心口的那腳沒收著力,到現(xiàn)在都抽痛得厲害,
老者也是從捕快一路干到判官的,眼皮子一抬就知道這姑娘不是真想逃,最多是想出去放個風,教訓下就好,
“逃奴罪鞭十,本官看在你是初犯,身上又帶傷,行刑五鞭以作懲戒?!?
酒釀長舒一口氣,五鞭應該能扛的下來...
衙役推來支架,兩根桿子上頭橫著根帶鐵扣的木桿,一人抓著她手上的鐵鏈掛上去,雙手高舉過頭頂,被迫挺起了腰桿,
一鞭上去就見了血!
酒釀咬緊牙關硬是一聲不吭,
兩下!三下!
背后血跡滲出,把衣裙染成深紅,
每一鞭都像是撕開她背后的皮肉,少女指尖微微顫抖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冷汗密布在她額頭,浸濕了鬢發(fā),依然沒有發(fā)出一聲痛呼。
第四鞭落下!她猛地挺直了腰背,“唔”地喊出了聲,
行刑衙役看了她一眼,手下略微緩了些勁,將最后一鞭重重抽在了支架上。
“拖下去吧?!备咛蒙侠险邠]了揮手,“帶下一個上來?!?
...
“本官倒不知道連司證堂也搞起了徇私舞弊這一套?!?
沈淵大步走上前,在場衙役看清來人先是全部一愣,接著瞬間跪下!
老者目光掃過那四爪蛟龍的圖案,瞳孔猛地一縮,連忙從椅子上起身,躬身行禮,語氣顫抖著說道:“沈大人蒞臨,下官不知,有失遠迎,萬望恕罪!”
他一小官沒見過四品以上官員,但四爪蛟龍配上白玉朝珠,不是督查使又能是誰,
沈淵冷冷掃了他一眼,徑直走向高堂中央,坐在了“明鏡高懸”下面,老者連忙躲到一旁,低頭站立,額角冷汗直冒。
少女抬起頭,胸口無力地起伏著,
他們目光交匯,無人語,沈淵心中忽而酸脹難受,可隨即就被戾氣取而代之,
“逃奴罪如何判罰?”男人問,視線落在少女身上,
老者顫抖道,“初犯十...十鞭...再犯二十,三犯流放...”
沈淵冷笑,又問道,“那你又判了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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