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元月開口,秦意道,“柳兒,先去里屋等著,待我送走長公主再去找你?!?
酒釀不想走,
陌生女人跑她家來,涂脂抹粉的來,坐著她專屬的凳子,和她夫君湊那么近,笑起來還那么扭捏做作,
她沒瞎,知道這人存的什么心思。
見她不動,秦意聲音低沉了下來,“柳兒,去里屋?!?
寬袖下,手捏成拳頭,她一不發(fā),后牙咬得咯咯響,毫不遮掩眼中的怒意,
不知是誰給她的底氣,讓她敢這么瞪著堂堂大啟長公主。
那公主也不惱,掩唇笑道,“是個倔脾氣,倒也有趣?!?
“柳兒,聽話…”秦意語氣里帶上了無奈,“等我送走長公主就去找你?!?
孽力回饋嗎,和沈淵不清不楚了一晚,今天就給她回饋了個什么長公主,
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秦意,可那人沒有表示,就聽兩個宮女厲聲道,“大膽,長公主說話,一個民婦還不知回避!”
元月眼神示意,兩人昂首上前,酒釀不知她們要做什么,下意識后退兩步,就看秦意立馬起身,“誰敢動她!”
話一出,就聽身后有人倉瑯拔刀,這時才發(fā)現(xiàn)屋里幾個角落都站著侍衛(wèi),似乎更偏向于暗衛(wèi),悄無聲息地藏在陰影里,
長公主輕嘆一聲,面上稍作驚詫,眼里滿是趾高氣揚的笑意,“收。”
薄唇微啟,只一個字。
都是她的人,堂堂長公主,想要個男子當(dāng)駙馬,何其簡單。
被十幾個人拿刀指著,酒釀縱有再大的怨氣也沒法說了,她大步回了里屋,經(jīng)過秦意時那人捏著茶盞的手動了動,像是想拉住她,
她看出秦意眼中的無奈,也知道他的身不由己,
是她任性了,對面是長公主,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他們的天家人,哪來的膽子硬碰硬。
小宅子就里外兩間屋,她清楚地聽見那女人嘰嘰喳喳地在說話,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,諸如,“郎君可知西域訓(xùn)鴿人有多有趣,今早那群鴿子在我寢殿上跳舞…烏泱泱一大群,把皇上逗得直拍手!”
她豎起耳朵聽秦意的回應(yīng),
那人只說了句輕描淡寫的,“是嗎?!?
那女子聲音尖細,把鴿子如何跳,如何打滾的樣子都細細說了出來,惟妙惟肖的,還在那笑訓(xùn)鴿人的紅胡子,
紅胡子?酒釀一想,不就是昨天她趕出去的那人么,
勢利眼鴿子,有什么好看的,
就聽女人又說,“本來啊皇上鬧著昨晚就要看的,可惜沈督查先把訓(xùn)鴿人給截胡了,弄自己府中表演去了,聽說他身邊就剩一得了失心瘋的傻夫人了,也不知能不能看得懂,多浪費呀。”
應(yīng)該是當(dāng)時笑話說的,酒釀聽了后頸登時出了層薄汗,
長公主應(yīng)該還不知道她就是她口中的“傻夫人”,也不知道他們?nèi)藖y七八糟的關(guān)系。
不知道,就口無遮攔,一個勁地在扎秦意的心。
果然秦意不再回話了,長公主忙又換了個話頭,說什么首飾啊金珠簪子啊,
類似,“今年上貢的金珠比往年成色要好上許多,宮里幾個都要搶打起來了,為了個珠子,至于么…”
金珠簪子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