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(jīng)不是后頸了,她出了一腦門子的汗,
華燈節(jié)她戴的就是金珠簪子…天地良心,她真是隨手拿的,秦意很少說她的穿著打扮,那天特地往她發(fā)髻上看了一眼,說打扮得很好看,定是注意到那玩意了…
也對啊,
金珠產(chǎn)自東明岸的冷水海域,他怎么可能不認識…
逛街市的時候秦意問她要不要選些發(fā)飾,她怕他花錢,說該有的都有了,秦意便笑了笑,說知道了…
當時她沒想通“知道了”三個字是什么意思,如今猛地反應過來,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。
外面女人說開心了,一個勁地笑,她在里面急得來回踱步,
攢的委屈還沒消,現(xiàn)在又攢一肚子惶恐不安。
也不知道長公主哪來這么多的話,從晌午說到太陽快落山,
她就不餓嗎?
應該是餓了,就聽外面笑道,“我那里今日有個宴會,都是些官家小姐來做客,郎君若是不嫌棄,可否愿意讓我?guī)妹靡煌厝ィ俊?
冷不丁提到她,酒釀步子一滯,瞪大了眼睛看向門外,
就看兩個宮女昂首走了進來,冷聲道,“長公主命你隨她進宮?!?
黃鼠狼給雞拜年來了。
酒釀知道靠口舌之辯不可能讓長公主放棄想法,她吞了口唾沫,不露痕跡地笑道,“既然是進宮赴宴,可否讓我換件衣裳,免得礙了貴人們的眼。”
“誰說你要進宮的?!鼻匾獯蟛阶哌M,牽起她手帶她出了臥房,向長公主笑道,“夫人有孕在身,著實不便,還請公主見諒?!?
公主笑,“帶她去赴宴,又不是使喚她傳菜,何來不便一說?!?
捏著她的那只大手驟然緊了緊,她在秦意眼中看到了少有的慌張,
是那種無計可施的慌張。
外屋的角落都站著暗衛(wèi),院子里大約也有,寡不敵眾,如果公主真要把她強行帶走,他們根本毫無辦法,
元月今天也是鐵了心的要帶人走的,剛才一番閑聊,她心里也清楚了,秦意的夫人不除,她沒有上位的可能,
因為李玄的關(guān)系,她與秦意在宮里有過幾面之緣,大約是一見鐘情吧,第一次見面便主動上前找他閑聊了幾句,
一個大啟公主,屈尊上前,換來的只是不咸不淡的幾句應付,
那時她心高氣傲,一氣之下就把人給扣宮里了,也不知是哪個小賤人泄的秘,這事給她母后知道了,母后寵她,不罰她,只罰了秦意,
從此秦意對她更沒了好臉色。
兩人糾纏不清了許久,直到他離京,原以為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,沒想到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他又重新回到了盛京…
自從聽聞秦意回來后她日夜難眠,思來想去,還是決定放下公主的架子,主動來找,可換來的確是一句,“公主自重?!?
自重?
可笑,
一個民婦敢和她堂堂公主搶男人,這才叫自不量力的不自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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