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跑到大門處,被守在門房處的舅母逮了個正著。
楚云就知道,自己怕是插翅難逃了。
好像有人給她布下了一張?zhí)炝_地網(wǎng)。
這就是寧鈞銳說的后面的事情嗎?
可是為什么呀?
楚云滿心慌亂,立刻轉(zhuǎn)身想往回逃,正好被追來的婆子給堵住了。
婆子三兩下就把她制服了。
“放開我!”楚云奮力掙扎。
“別嚷嚷,被賓客看見對你沒什么好處?!本四赋雎曂{。
“我要見祖母?!?
楚云感覺自己像犯人一樣對待毫無尊嚴(yán)。
就算從嫡女降級為庶女,也不用這樣對她吧。
至于寧鈞銳的臉被劃傷,錯不在她,還沒到動用家法的地步。
想見楚老夫人,舅母譏笑凝在嘴角,“堵上她的嘴?!?
忽然,一塊刺鼻的布巾塞入楚云嘴里。
“嗚嗚嗚。”楚云不停掙扎。
三顆紅棗掉在地上。
又圓又大的那一顆摔得嗷嗷直叫:哎喲,好疼!布巾沾了迷魂……
棗子的話還沒說完,楚云已經(jīng)被迷暈過去了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楚云是被疼醒的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以極為屈辱的方式,趴在地上。
后背傳來撕裂的疼痛,痛入骨髓呀,痛死她了。
鼻腔縈繞著濃濃的血腥味和腐臭味。
楚云趴在草席上一動不敢動,生怕牽扯到后背的鞭傷。
母親得有多恨她呀,不等她醒來就對她動用鞭刑這等令人聞風(fēng)喪膽的家法,威懾力大打折扣。
也不知被抽了幾鞭,怎會這般痛?
楚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。
也不知身在何處?
她一點點抬頭,緩緩轉(zhuǎn)動脖頸,查看周遭的環(huán)境。
身下是散發(fā)著腐臭味的草席,地上滿是灰塵。
對面是冷硬斑駁的墻面,墻皮大片脫落,露出里面長滿霉點的黑磚。
角落里掛滿了橫七豎八的蜘蛛網(wǎng)。
房門看著還算完好無破損,窗戶也是密不透風(fēng)。
楚云不記得尚書府有這么破敗的地方。
后背太疼了,仿佛要將她身體撕裂,也不知上藥了沒有?
周圍沒見一點吃食,連一口水都沒有。
母親應(yīng)該不想她死,如果想死她,簡直易如反掌。
這樣對她,不會真是想讓她給寧鈞銳做妾吧?
真要是這樣,沒法解釋呀。
母親為何會對寧鈞銳聽計從?
撇開用意不明的母親不談,難道楚明玉真想她給寧鈞銳做妾不吃醋?
楚云實在想不通?
嘴唇干裂起皮,又疼又渴又餓。
頭一點一點的,不知何時睡著了。
等她再次醒來時,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清晨了。
透過半敞開的房門灑進(jìn)來的光亮得刺眼。
楚云面前擺放著一碗餿飯和一碗黑乎乎的湯。
這湯也不知是什么做的,黑得能當(dāng)鏡子照!
餓得前胸貼后背的楚云哪里有什么食欲,打從出生起,她就沒有吃過餿飯剩菜。
就是見都不曾見過。
“怎么,看不上?嫌棄餿飯冷湯。”楚明玉嘲諷的聲音在楚云頭頂響起。
“還想著過大小姐的日子?享受著錦衣玉食,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?你以為你還是尚書府嬌滴滴的大小姐?別做夢了!你就是一個低賤的庶女?!?
楚云根本不想理她,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閉眼假寐。
看在楚明玉的眼里,認(rèn)為楚云極度虛弱,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。
確實,楚云沒什么力氣,但極度虛弱還談不上,純粹是不想理她。
房間里突然沒了聲音。
楚云以為她走了,愈發(fā)不想說話。
“還不餓?”楚明玉的聲音再次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