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慕渾身酸軟得像是散了架,癱在凌亂的床榻間,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,只能睜著有些失神的眼睛,眼睜睜看著傅司禹掀開被子起身。
男人赤著上身,后背流暢的肌肉線條還帶著昨夜情動的薄紅,每一步走動都透著緊實的力量感——她不得不佩服這男人的體力,折騰了一整晚,他竟還能神清氣爽,半點不見疲態(tài)。
傅司禹徑直走入浴室,片刻后,淅瀝的水聲隱約傳來。
不過十幾分鐘,他再出來時,昨夜那個將她反復(fù)占有、在她耳畔低喘索求的性感野獸已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那個一絲不茍、矜貴倨傲的傅氏掌權(quán)人。
剪裁精良的白色襯衫熨帖得一絲不茍,領(lǐng)口系著端正的深灰色領(lǐng)帶,同色系的西褲完美包裹著修長筆直的雙腿。
他正慢條斯理地將袖口挽至小臂,露出腕間那塊低調(diào)奢華的百達翡麗,手中白色方巾不疾不徐地擦拭著仍在滴水的黑發(fā)。
眉眼間不見半分疲憊,反倒透著幾分饜足后的慵懶與從容,仿佛昨夜那個失控的、炙熱的他只是她的錯覺。
他踱步至床邊,從西裝內(nèi)袋中取出一張黑卡,輕輕放在她枕邊。
“用你的名字在瑞士銀行開的戶,密碼是你生日?!彼穆曇粢淹嗜プ蛞骨閯訒r的沙啞,恢復(fù)了平日的沉穩(wěn)磁性,“里面有十億,先解決你眼前的難關(guān)——伯母的醫(yī)藥費、家里的債務(wù),都從這里面劃。今天就去聯(lián)系金杜,我已經(jīng)打過招呼,他們會派出最強的刑事團隊,優(yōu)先處理伯父的案子,盡全力爭取取保候?qū)彛悴挥貌傩牧鞒?,只需要配合提供資料就行?!?
他俯身整理著袖口,目光落在她仍帶著些許迷離的臉上,又緩聲補充:“之后所有需要的資金,我都會陸續(xù)轉(zhuǎn)進去。別擔(dān)心,有我在,絕不會讓伯父一直受委屈,更不會讓你……再為了錢,向任何人低頭。”
沐慕鼻子一酸,眼眶瞬間就紅了。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塞得又滿又漲,酸軟得一塌糊涂——即便她無比清楚,這只是一場交易。
可他眼都不眨就拿出十億巨款,還把后續(xù)找律所、對接案件的路都替她鋪好,連她沒說出口的顧慮都考慮到了,說不感動,根本是自欺欺人。
她吸了吸鼻子,心里掠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:如果他沒有那位名義上的未婚妻,如果他不是“屬于別人”的傅司禹,或許此刻,她真的會拋卻所有驕傲,忘記這場交易的初衷,心甘情愿地以身相許。
“多謝——”她聲音哽咽,尾音微微發(fā)顫,剛壓下去的眼淚又涌了上來,視線迅速模糊。
“你我之間,何必謝?!备邓居砜粗杭t的眼眶,原本到了嘴邊的“這是你應(yīng)得的”這類冰冷話語,終究被咽了回去。
他抬手,溫柔地擦干她眼角的淚珠,聲音低沉而繾綣:“畢竟,你可是我孩子他媽。”
這句親昵而占有欲十足的話語落進耳中,房間里的空氣仿佛瞬間被點燃,溫度悄然攀升。
沐慕的耳朵“唰”地一下就紅了,連呼吸都慢了半拍,下意識地偏過頭,避開他帶著笑意的目光——明明昨夜兩人早已坦誠相見,肌膚相親到極致,可被他用“孩子他媽”這樣充滿歸屬感的身份定義,竟比任何肌膚之親都更讓她心悸慌亂。
傅司禹將她的反應(yīng)盡收眼底,眼底的笑意更深,他強壓下再次將人揉進懷里、重溫溫存的沖動,只是俯身,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。
“你好好休息,我先去公司處理點事。”他嗓音低沉溫柔,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,才轉(zhuǎn)身拿起外套,腳步放輕地走出了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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