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紅藥頭微微垂著,一動不動。杜義山那雙瞇起來可細長如針,睜開來又圓得如一粒切開的桂圓的一雙招子,半瞇不睜的那么維持著,就連剛才暴怒的一聲吼,也沒令這眼皮多撩開半分。
――好像怒吼只是嘴的活兒計,眼睛沒必要配合。
戚紅藥嗄聲開口:“杜爺,我現(xiàn)在,不能跟你走。”
杜義山的臉色也冷了下來。
他似要動怒,但忍了一忍,吞一大口氣,徐徐吐出,道:
“若非看在我與孫道友多年交情的份兒上,憑你剛才的拒絕,老夫即可出手將你格殺。再給你一個機會,回答我:收手不收手?”
戚紅藥抬眼,眼皮似重有千鈞,凝著杜義山。
杜義山幾乎有些匪夷所思的看著她:“你難道打算叛離十方谷?”
戚紅藥立即道:“不?!?
杜義山道:“你這樣濫殺,難道是覺得你師父會包庇你?告訴你,你捅的簍子太大了!就算你師父有心保你,十方谷也必須給遇害的天師同道一個說法?!?
戚紅藥道:“我知道?!?
她還知道,師父不會等別人找上門,會親自動手清理門戶。
事已至此。
她的路,看來只剩一條,怎么走,都是死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