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別過來”周平的眼睛依舊緊閉著,但他的眉頭卻痛苦地擰在了一起,額頭上全是冷汗,“好癢頭發(fā)從肉里長出來了好癢啊”
他的聲音,不大,但在這死寂的溶洞里,卻像是魔鬼的低語,清晰地鉆進了我們每個人的耳朵里。
“他媽的!”胖子怪叫一聲,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,渾身的肥肉都在發(fā)抖。
他指著周平,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:“甲甲哥!日記里日記里寫的死之前,就是這么胡亂語的!”
恐懼,是會傳染的。
胖子這一嗓子,把九川都嚇得往后縮了縮。
我感覺自己的后脊梁,也竄上了一股涼氣。
日記里描述的恐怖場景,仿佛就在眼前上演。
我甚至能想象出,周平那條斷臂的傷口里,正有無數(shù)黑色的、頭發(fā)絲一樣的東西,在瘋狂地往外生長。
“分金盤!甲哥!分金盤!”
胖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連滾爬地沖到我面前,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眼睛通紅。
“你給九川那個羅盤!快拿回來!用它找生門!我們現(xiàn)在就走!馬上走!再待下去,咱們都得變成那玩意兒的養(yǎng)料!”
胖子是真的被嚇破了膽。
我看著他因為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,心里明白,隊伍的士氣,已經(jīng)到了崩潰的邊緣。
如果我再不做點什么,我們可能還沒等到詛咒發(fā)作,自己就先瘋了。
我走到九川身邊,對他伸出了手。
九川沒有猶豫,立刻從懷里,把那個我?guī)煾噶粝碌陌私橇_盤,遞給了我。
羅盤入手,讓我因為恐懼而有些混亂的心,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“甲哥,那他們倆怎么辦?”九川看著擔架上的周平,和角落里那個抱著槍、瑟瑟發(fā)抖的保鏢,聲音干澀地問道。
我沒有立刻回答。
我走到那個保鏢面前。
他蜷縮在陰影里,看到我靠近,他抬起頭,那雙銳利的眼睛,此刻卻充滿了渙散和恐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