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?nèi)齻€人,使出了最后一絲力氣,手腳并用地,朝著那片光亮爬了過去。
洞口很小,被一叢茂密的、帶刺的灌木給擋住了。
我用工兵鏟,胡亂地砍了幾下,撥開那些枝條,然后從那個狹窄的洞口里,鉆了出去。
“呼——”
新鮮的空氣,猛地灌進了我的肺里。
我貪婪地,大口大口地呼吸著。
那感覺,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,終于浮出了水面。
我甚至因為這突如其來的、濃郁的氧氣,而感到一陣陣的眩暈。
外面,在下著小雨。
天色已經(jīng)蒙蒙亮,是黎明時分。
冰冷的雨絲,打在我的臉上,不但沒有讓我感到寒冷,反而讓我有一種無比踏實的,活著的感覺。
胖子和九川,也陸續(xù)從洞口里鉆了出來。
他們倆比我還不堪,直接癱倒在了濕漉漉的草地上。
像兩條脫水的魚,任由雨水沖刷著他們滿是污泥的臉。
“出來了他媽的老子終于出來了”胖子躺在地上,又哭又笑,狀若瘋癲。
我們出來了。
從那個被詛咒了千年的地獄里,活著爬了出來。
我們?nèi)齻€人,就在這荒無人煙的山林里,在這冰冷的雨水中,足足躺了有十幾分鐘,才慢慢地緩過勁來。
我從地上坐起來,環(huán)顧四周。
我們現(xiàn)在所在的地方,是一片原始森林的半山腰上。
周圍全是參天的古樹,和一人多高的茂密灌木,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。
“甲哥,咱們這是在哪兒?”九川抹了把臉上的雨水,問道。
“不知道?!蔽覔u了搖頭,拿出那張獸皮地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