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致深推開貼著大紅喜字的房門,一腳跨了進來,三兩句就打發(fā)走了屋里的人,又咣一聲關(guān)門,上閂,扭頭看向坐在床沿上蒙著蓋頭一動不動的新婦。
甄朱屏著呼吸,耳畔聽著他朝自己走來的腳步聲,分明是熟的不能再熟,三天前才分開的那個男人,卻不知道為了什么,到了這刻,隨著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心跳竟也慢慢地加快了起來。
眼前光線忽然一亮,有點猝不及防,蓋住她頭臉上的那幅喜帕,就被徐致深給挑開了。
甄朱睫毛顫了下,抬起雙眼,微微仰面,對上了一雙俯視著自己的男人眼眸。
她今夜是朱顏綠鬢,霧眸絳唇,紅燭搖曳里,在身上那件大紅底繡以精致金絲蜀繡的喜服烘托下,雙頰如暈,嬌艷無儔。
他一如平常英俊迫人,眉梢眼角,略略泛出酒色,透出了紅暈,一雙眼眸卻被浸潤的愈發(fā)漆黑,閃閃發(fā)亮,定定地,一下也不錯眼地盯著她,看起來,晚上應(yīng)該被灌下去了不少的酒。
但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他這身喜慶的花里胡哨的打扮……
實話說,今晚從被他抱上轎子開始,甄朱就一直蒙著蓋頭,包括后來拜堂,一直沒見過他的樣子,這會兒突然看見了,視線從他頭上禮帽左右插著的兩朵紅配綠花一直往下,落到還掛在胸前的那朵大紅花上,忽然想起傍晚自己沐浴更衣時,喜娘遞進來一件繡著百子蓮的大紅肚兜要她穿,說本地風(fēng)俗,洞房花燭,不止新娘,新郎也要穿的,除了辟邪趨吉,也是為了討個好彩。
她自然照辦,現(xiàn)在那件肚兜就穿在身上。
目視他這打扮,應(yīng)該也是穿了的。
只是她實在沒法想象,在京津洋場那個英明神武英俊瀟灑的徐致深,現(xiàn)在里頭穿著只大紅肚兜的模樣。
光是想象,就已經(jīng)夠銷魂了……
她實在忍不住,噗嗤一聲,悶笑了起來。
徐致深一怔,順著她的視線,低頭看了一眼自己,似乎猜到了她的所想,臉色一沉,咂了咂嘴,餓虎撲食,直接就朝她壓了下來,甄朱還沒笑完,哎呦一聲,立刻被他壓在了床上。
“敢笑話我?”
他張嘴,一口就咬住了她紅艷艷的一張櫻桃嘴,狠狠地用力吸吮,手也跟著動了起來。
這一夜的起初,甄朱被他弄的真是欲。仙欲.死,但是漸漸,就變成了死去活來。她要累死了,到了最后,腰肚皮快要斷了,他卻還是不肯放過她。身下原本應(yīng)當(dāng)牢固無比的那張大床,到了后來,也不知道哪個榫頭松了開來,咯吱咯吱,這響聲伴隨著嗚嗚咽咽的女孩兒的乞憐之聲,夜深人靜,聽的睡同院的丫頭臉紅心跳,老媽子關(guān)門閉窗,一直到了下半夜,這才終于漸漸平息,止了下去。
新房那張幽密的大床之上,甄朱被地主家的小三爺摟在臂彎里,閉上眼睛,腦袋一歪,人就睡死了過去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