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凝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。
更加讓她抓耳撓腮的時刻還在后頭——她畫不出來設(shè)計圖。
沒做過設(shè)計的人乍然進入這個行業(yè),當然有著說不出來的困難。
有時候都半夜了,她還趴在桌子上看總裁給她的入門軟件,怎么畫圖也不知道,半夜三點的時候,她也哭過。
吳逸飛看在眼里,給她端過咖啡,熱過牛奶,不過兩個人還是不說話,為了上次的事情鬧別扭。
她好容易把設(shè)計圖給總裁大人發(fā)了過去,那邊的回復斬釘截鐵:不行,重來。冰凝系列就這種水平?
“不行,樣式已經(jīng)過時了!”
“這種款式如果是你,你會戴嗎?”
……
一周之內(nèi),退回了展凝的數(shù)十個設(shè)計。
展凝有時候擼一把頭發(fā),頭發(fā)都會掉好多。
這仇,她算是跟南仲謙結(jié)下了。
辦公室里的那些傳也不攻自破,本來還覺得總裁和展凝有什么曖昧的,可一般有曖昧的話,總裁不會把一個女員工折騰到要死要活的,展凝這個樣子,像是掉了半條命一般,把女人當男人使,看起來先前都是為了設(shè)計做的鋪墊,如果真有曖昧,早就把展凝調(diào)到一個清閑的部門了,現(xiàn)在越來越累,這算是哪門子的曖昧。
那天,展凝搬著電腦在床上設(shè)計,半夜兩點,睡著了。
展凝沒想到,吳逸飛會鬧到公司。
正好那天,展凝在南仲謙的辦公室挨訓來著,譚柏山也在旁邊看熱鬧。
他就想看看南仲謙怎么在展凝面前,擺出那副冷冰冰的臉。
吳逸飛進了辦公室,看到展凝挨訓的樣子,一副吵架的架勢,“總裁大人,你要把我們家展凝怎么樣???人家本來也不是學設(shè)計的,您非要趕鴨子上架,做不出來就挨訓,您不覺得您太刻薄了嗎?您都把我們家展凝累倒在床上了,我看著都可憐,您這也不增加加班費,也不給額外補貼,這幾天洗手間里都是我們展凝的頭發(fā),耗費了這么多的腦力,得不到您的承認也就罷了,您連一句體貼的話都不說,您是不是故意找茬?。俊?
“故意找茬”這四個詞,展凝也想過,總裁大人讓她一個企劃部的人,干設(shè)計部的工作,除了“故意找茬”,展凝真的不做他想。
還有,大概吳逸飛自己也沒有注意,她剛才說南仲謙把她累死在床上了,雖然容易產(chǎn)生歧義,但確實是這樣。
不過展凝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南仲謙,難道因為自己先前曾經(jīng)對著港商泄露了“冰凝”系列的底?還是——
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此刻,她雙手搭在身前,垂頭喪氣地站著,先前小狐貍的狡黠樣,再也不見。
雖然吳逸飛大張旗鼓地在南仲謙的辦公室里吵吵,不過仗著她不是南氏的員工,覺得南仲謙奈何不了她,而且,先前,她得罪了展凝,賠不是,總要有個態(tài)度吧。
再說了,她看到展凝每天抓耳撓腮的樣子,也實在看不過去。
不過,她來了,有另外一個挺感興趣的,那個人就一直坐在沙發(fā)上,看著這個“天不怕地不怕”的小朋友飛揚跋扈。
這下有意思了。
本來讓外人懼怕的總裁辦公室,現(xiàn)在成了菜市場。
不過兩個小姑娘終歸是年輕,所以,吵起架來,不僅不讓人覺得煩,還覺得斗志昂揚,這樣的盛況,譚柏山已經(jīng)許久沒見。
真是老了。
“就是啊,仲謙,有你這么對待下屬的么?”譚柏山坐在沙發(fā)上,傾吐煙圈,開始倒戈相向。
對吳逸飛的指責,南仲謙本來也沒覺得什么,可是這個人的反水,讓南仲謙皺起了眉頭。
“你別太過了,點到為止就成了!”譚柏山又加了一句,幫誰已經(jīng)很明顯了。
“這么多人替你求情?”南仲謙盯著展凝。
展凝低著頭,不說話,設(shè)計不出來是她的錯,可總裁憑什么把“設(shè)計”這個大帽子扣在她頭上。
“回去繼續(xù)學習!”南仲謙皺眉說了一句。
展凝離開,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。
通過這次,她和吳逸飛又和好了。
二十八層的辦公室里。
譚柏山在和南仲謙計較,“我說,你夠了,把人家的男朋友弄出國去,還這樣對人家,沒見過你這么小心眼的!”
“我這是給她立規(guī)矩。”南仲謙也回了一句。
如同展凝很少在他面前流露出求饒的語氣一樣,她也很少在南仲謙面前做出剛才那樣楚楚可憐的樣子,欲哭無淚,低著頭。
看起來,小時候了解的她,不過是一面……
“什么規(guī)矩?”譚柏山問了一句。
南仲謙沒說話,先前不經(jīng)意的話,就被展凝利用了,被他擺布了好幾回
現(xiàn)在,他就是要打壓她,看看這個家里,究竟誰說了算?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