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像被凍住了。不就是上次坑了你一回,你倒好,,躲得比瘟神還快。
她有這么嚇人嗎?
李尋剛要走,白璐一步跨上前,橫胳膊擋住了路。
“喲,這不是白知青嗎?今兒這是唱的哪一出???找我有事兒?”
李尋嘴上帶笑,語氣卻冷得像剛從井里撈出來的水。
白璐差點(diǎn)沒把牙咬碎,手里的籃子攥得咯吱響。
“我今天來,沒別的意思,就是專程謝謝你,幫我把那頭害死小胡的黑瞎子給收拾了?!?
她話音剛落,站在李尋身邊的姑娘眼睛都紅了。
兩次!這人兩次當(dāng)她是空氣!
忍?再忍她就真成啞巴了!
勾引姐夫不算,還把她當(dāng)擺設(shè)?真當(dāng)自己是天橋底下賣大力丸的?能當(dāng)眾耍橫?
“沒事,我那不是幫你,是替咱村除害。那畜生再不干掉,早晚啃了誰家的豬崽。”
李尋壓根不想和這知青扯上一丁點(diǎn)關(guān)系。
再說了,誰家上門謝人空著手?連個(gè)雞蛋都沒拎,還一副我很高貴的架勢(shì)?
“我媳婦還燉著湯呢,鍋都快燒干了,得回了?!?
“等一下!”
這男人怎么這么膈應(yīng)人?一點(diǎn)人情味都沒有!
白璐肺都快炸了,猛地一挺胸,往倆人跟前一站,活像一堵墻。
這身段,擱后世夠上雜志封面了——腰是腰,臀是臀,該翹的絕不含糊。
李尋本來眼觀鼻鼻觀心,硬是被逼得瞥了一眼。
嘖。
這年頭吃不飽穿不暖,她倒長(zhǎng)了副好皮囊。
要擱二十年后,那些天天喝蛋白粉、做瑜伽的白富美看了,怕是得當(dāng)場(chǎng)跪下喊姐姐。
察覺到李尋偷瞄,白璐心里一喜。
哼,裝得挺清高,還不是低頭了?
“還有事兒?”李尋收回視線,一臉無語。
不就是兩團(tuán)布撐著嘛,有啥稀罕的——關(guān)鍵是旁邊小姨子眼神跟刀子似的,再看一眼怕是今晚就得跪搓衣板。
白璐腳一跺,氣得原地轉(zhuǎn)圈。
狗男人!軟硬不吃!油鹽不進(jìn)!
她白璐長(zhǎng)這么大,還沒哪個(gè)男人敢這么晾著她!
就他,就他李尋,是唯一讓她心尖兒發(fā)癢的那個(gè)。
她就不信了,石頭焐久了也得熱!
“你就不能……陪我說兩句嗎?”她聲音軟了幾分,像裹了糖的棗核兒。
“哈?”
李尋一臉看傻子的表情,抬頭瞅了眼被薄云半遮的太陽。
太陽還沒正中午呢,人怎么就燒糊涂了?
陪你聊天?你能給我端飯?能給我洗衣服?還是能給我生娃?
有這工夫,不如回去哄哄媳婦——她笑一笑,家里的炕頭都比現(xiàn)在暖和。
這白知青,怕不是腦子被驢踢了。
“白知青,我都說了,我趕著回家吃飯,沒空陪你演什么‘千金大小姐過家家’的戲碼。麻煩讓個(gè)道,成不?”
“大小姐……過家家?”
白璐嘴角抽得能掛油瓶。
好家伙!你有眼不識(shí)泰山!老娘可是省城來的高材生!
……等等,這男人結(jié)婚了?
旁邊那個(gè)小臉通紅的丫頭,是她小姨子?
完了。
她心里咯噔一下,火氣蹭蹭往上飆。
好你個(gè)李尋,娶了媳婦還不消停,連小姨子都管不???
賭氣之下,她往路中央一站,紋絲不動(dòng)。
“我就想跟你多說兩句話,這耽誤你多大事兒?你要是真急,那……那從我身上跨”
“哎喲我的親娘咧——你這狐貍精!”
小姨子憋了半天,終于爆了。
指甲一掐,張牙舞爪就往上沖。
李尋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她胳膊,往后一拉。
打人這事兒吧,說重不重,說輕也不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