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是你自作主張,不分青紅皂白,要將這些百姓燒殺殆盡?”
孫睿忽然探過身,眼神里的-->>玩味更濃了:“是我想燒,你能奈我何?”
“孫將軍!”沐風(fēng)按捺不住,催馬上前一步,“江寧疫病已被秦大人與我家小姐控制住,為何還要行此酷法?”
“你家小姐?”孫睿挑眉看向她。
“吾乃莫氏家衛(wèi),朔州鳳戟衛(wèi)都尉沐風(fēng)?!便屣L(fēng)昂首應(yīng)答,語氣不卑不亢。
孫睿直起身,臉上總算多了幾分正經(jīng),卻仍是那套說辭:“原來如此,只是天花疫病,歷來皆是這般處置,江州又豈能例外?”
孫睿攤了攤手,仿佛在說一件無關(guān)緊要的事:“此法最是快捷,能保疫病不致蔓延,免得釀成更大災(zāi)禍。你們那牛痘,何時才能接種完?太慢了。這病來得兇,拖得久了,變數(shù)就多了——萬一傳到別的州縣,誰擔(dān)待得起?本將軍不得不周全考慮,本將軍未曾針對誰,只是按照慣例行事?!?
他頓了頓,瞥了眼地上瑟縮的百姓,唇角勾起一抹輕蔑:“再者說,死幾個草芥百姓而已,何至于如此大驚小怪?!?
“秦大人救命??!”人群里突然擠出個漢子,嘶聲喊道,“我等早就接種了牛痘!就因多問了兩句為何還要綁人,他們便將我全家……”
話音未落,“咻”的一聲銳響破空而來!一支箭羽精準(zhǔn)地從他口中射入,又從后腦貫穿而出,鮮血混著碎肉噴濺在地上。那漢子連哼都沒哼一聲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孫睿慢條斯理地收起手中的弓,臉上神情淡漠如舊,唇角卻掛著一絲冰冷的冷笑,只吐出兩個字:“刁民?!?
周遭的百姓嚇得瞬間噤聲,連哭都忘了,一個個渾身發(fā)抖,像是被凍僵了一般。
秦淵閉眸凝神,周身的戾氣仿佛在這片刻間沉淀下來。再睜眼時,他臉上已不見半分驚怒,只緩步走到百姓身前,聲音平靜卻帶著千鈞之力。
“我乃秦淵,師從尼山謝子陵。天花肆虐千年,歷代束手無策,如今能抑制此疫的牛痘之法,是我所創(chuàng);詳盡的防疫方冊,亦早已呈交御前——此刻,圣人想來已明了江州情狀?!?
他目光掃過那些惶恐的百姓,又轉(zhuǎn)向?qū)O睿,字字清晰:“我與江州上下竭力至此,只為護(hù)住這一城性命。而你,僅憑一道‘便宜行事’的諭旨,便要將他們趕盡殺絕?”
話音頓了頓,他抬眼望向那些持劍的左驍衛(wèi),朗聲道:“左驍衛(wèi),還是當(dāng)年那個為保國衛(wèi)民,浴血沙場的勁旅么?”
孫睿臉色沉了沉,卻不答話,只冷笑一聲,再度舉起了弓箭,厲聲喝道:“滾開!”
沐風(fēng)見狀,再無半分遲疑。
她猛地從懷中摸出一支響箭,扣弦拉滿,“咻”地射向高空。尖嘯聲刺破云層的剎那嘯她已拔劍出鞘,寒光一閃,穩(wěn)穩(wěn)擋在了秦淵身前,鳳目圓睜,冷喝道:“孫將軍,你要與莫氏為敵么?”
孫睿猛地回頭,只見城中接連升起數(shù)支響箭,尖嘯聲此起彼伏,一路傳向尼山方向,劃破了天際的寧靜。
他眉頭不由得緊緊蹙起,眼中閃過一絲不耐。
轉(zhuǎn)回頭,他語氣陡然轉(zhuǎn)厲:“左驍衛(wèi)乃圣人親遣,爾等再三阻攔,莫非是要抗旨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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